“散灵阵法？”桑若心里对这阵法起了些兴趣，但更奇怪另一件事：“为何保护鲛人族要设散灵阵法，这幺做鲛人族不是也无法使用灵力了吗？”

她擡头，却发现萧子衿说完话后，不知道什幺时候已经跑到了海边抓鱼，在她对面坐着的已经成了穆青青。

二人对视上，桑若有些尴尬，正要避开，穆青青主动接话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人鱼蜡？”

桑若一听人鱼蜡三个字，立马想到了在堂溪城中，那密室洞穴里发生的一切，幼年墨玄被放大百倍的痛，还有无名在她身体里驰骋的满。

她下意识看了眼身边正乖巧啃干粮的男人，心跳微微有些快，清咳一声才道：“听说过，但这和散灵阵法有什幺关系？”

以死殉爱

“鲛人族和魅妖一族处境其实很是相似，他们身体内的特殊油脂可以练出放大人体感官的人鱼蜡，是以世人也常常试图捕捉鲛人练蜡，不过由于东海设了散灵阵法，不管何人来此都如同凡人，没了灵力，又在鲛人族的主场，没人能伤的了他们。”

穆青青说完，桑若还是不太明白：“那为何北渊还有人鱼蜡的存在？”

穆青青耐心地解释：“散灵阵法虽避免了灵力高深的人血洗东海，但也因此阵法的存在，让鲛人族即使有灵脉，也毫无修为，他们在水中骁勇善战，可一旦上了岸，由于不适应双腿行走，导致他们要比普通人还弱上几分，所以那些上岸落单的鲛人，都会被抓去熬制油脂，练?成??人???鱼蜡。”

桑若沉默的咬着干料，这些都是书里没写过的，是以她有些搞不清楚这中间的联系，思考了半天还是没想通，只能继续问道：“既然这幺危险，那些鲛人为何还要独自上岸？”

在?现???代?时，学校里担心学生们在校外遇到危险，都会在校规里再三重复，不要擅自离校，鲛人族即使没有族规，也该口口相传这件事是危险的，不能做的啊。

穆青青看了眼在桑若身边温润如玉的白衣小倌，眼神复杂，语气沉痛：“因为欺骗。”

墨玄咬干粮的动作一顿，白纱下的眼眸冷冷掀起眼睑，看向穆青青。

冷意一瞬间攀上脊背，穆青青攥着干粮的手微微发抖，却还是强忍着惧怕，同桑若道：“鲛人生性善良，不忍见人受伤，捕鲛人会假装在海上溺水，引鲛人救他上岸。”

桑若不理解：“这法子一次两次还能行得通，但次数多了，剩下的那些鲛人还不知道这是陷阱吗？”

“自然是发现了，可鲛人又怕其中有真正受伤之人，无法见死不救，便将人带回鲛人宫，等对方养好伤，再让他自己上岸。”穆青青还是没忍住，再次看向墨玄：“可人心险恶，他们发觉苦肉计没了作用，便开始攻心，在鲛人宫时伪装成翩翩公子、温柔淑女，甜言蜜语引鲛人倾心，再苦苦哀求对方和自己上岸，相伴一生。”

墨玄抿着唇角，搭在腿上的手指轻点膝盖，水色灵力酝在指尖，暗藏杀机。

穆青青知道他已经生气，却仍继续道：“虽也有人在这个过程中对鲛人动了真情，可他们为何入海的真相无法掩埋，上岸后，鲛人在旁人口中得知爱侣在一开始竟是存着杀心靠近自己，大多无法接受这种欺骗，选择……以死殉爱。”

墨玄心脏陡然收缩，指尖灵力都忘了压制，散乱开来。

空气中的灵力波动实在太过明显，桑若蹙起眉头，神情戒备的看了看四周，又问穆青青：“你感觉到了吗，这里有水灵力的波动！”

穆青青也很惊愕，看着表情凝重的墨玄，不明白他为何能在散灵阵法下调动灵力，但她到底不敢再作死，强行压下震惊，故作自然地笑道：“这里怎幺可能会有灵力波动，你是不是太累了，把海风的湿气当成水灵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