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了眼怀里脸色苍白的男人,伸手替他拭去唇边血渍,随后从储物袋中拿出信件递到了墨玄手中:“这是堂溪氏族长的亲笔信,更能请动神医谷谷主,治病便算了,我只希望帝君能说话算话,从此放我和无名一条生路。”

她说这句话时,攥着信件的手指用力到发颤,眸底通红,纵使已经努力隐藏,但涂山冥还是从中看见了几乎快漫出来的愤恨、憋屈、不甘。

他轻咳一声,瞥了眼她怀里的男人,得到暗示后,懒懒应道:“自然算数,日后你们爱去哪去哪,本尊对你们没兴趣了。”

桑若其实不信这种轻飘飘的诺言,但面对实力强大的敌人,她只能让自己相信,交信件交了出去。

但她还是提了旁的要求:“无名重伤,还请帝君能看在我们送信及时的份上,赐一张去往苍蓝峡的传送卷轴。”

其实最好的办法应该是要一间寝宫,就近替无名治疗,但桑若实在不信任墨玄,更不信最近内乱不断的妖界。

拿到传送卷轴的下一秒,她就立刻打开,带着无名离开了妖界。

这次的降落地点倒是极其合宜,竟在一处山洞之中,桑若看了一圈,发现这山洞很是隐蔽,也不再耽误,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衣裳,将无名放躺上去。

她伸出手,将袖子往上扯了扯,露出一截皓白手腕,一手拔下头顶的发簪,便要划破手腕。

我行不行,你要再验验货吗?

“咳,咳……”墨玄适时醒来,虚弱的咳了两声,白纱遮挡住他眼里的戾气,他茫然不解的语气下藏了几分严肃:“阿若,你在做什幺?”

他要坐起来,桑若不敢碰他,着急道:“你别乱动,先躺下,等帮你疗伤。”

墨玄还是坐了起来,姿态虚弱,手却一把抓住她握着簪子的手,五指攥着纤细的手腕忍不住收紧,声音平静地问:“如何疗伤?又打算燃魂是吗?”

桑若手腕被他攥的发红,轻微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皱起秀眉:“你先放手……疼。”

“疼?”墨玄喉头滚动,怒气几乎要压不住,手不仅没放开,还抓的更紧了:“比燃魂还疼吗?”

桑若这才捕捉到他的不悦,却不理解:“你受了重伤,妖界那边不靠谱,我师兄也不能立马赶来,燃魂是最快速便捷的治疗方法,我只想快些救你,哪里还顾得上疼不疼。”

墨玄唇边都压成了一条线,声音冷了几分:“若躺在这的是萧子衿,你也不惜燃魂救他吗?”

桑若小声嘟囔:“轮不到我,穆青青在呢。”

墨玄追问道:“若穆青青不在呢?”

他表情过于平静,平静到有些可怕,桑若咽了咽口水,直觉告诉她,他想听她说不。

但她还是点头,吐字清晰:“师兄对我多有照顾,我救。”

和萧子衿同行那几天,她确确实实受了他的照拂和关心,所以她不想在关于他性命一事上说假话。

墨玄怒极反笑:“好,好的很。”

桑若不敢再说,轻轻扯了扯手腕,将话题转回来:“吃醋的事情等会再说,我先帮你疗伤好吗?”

她这话说完,墨玄气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你觉得我是在吃醋?!”

桑若眨了眨眼,极其无辜地问:“不是吗?”

墨玄额角狠狠跳了跳,连忙闭眼吐气,几次后才将暴虐的情绪忍住,声音都有些心累:“我真的不明白,你分明很聪颖,可有时候又分外迟钝,迟钝到让人生气。”

桑若不懂他的意思,但她知道这种时候应该顺着病人,轻声细语地说:“好,我迟钝,你放开我,我们先疗伤,等你伤好了再同我生气好不好?”

“我确实生气,气你不知道疼惜自己的身体,气你不分轻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