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你很久
桑若话落,卷起纱幔的风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后更汹涌,寝宫内的床边浅白色的纱幔在狂风中飞舞,沙沙作响的声音似衣服摩擦的暧昧声响,空气中能嗅到某种气味,像少女身上淡淡的甜香。
一如它的主人,在暴虐的风中还不知死活的往他鼻腔中钻,像是自信自己足够特别,能将他引诱。
墨玄震颤的眼睫停了下来,他勾起唇,移开了抵在桑若下巴的匕首刀柄。
风吹的更凶了,白纱飘到桑若面前,遮挡住她的视线,她只听到风中传来墨玄的轻笑声,似无奈宠溺,似觉得好笑。
她忙喊道:“阿无!”
风再次停了。
纱幔缓缓滑落,闪着寒光的匕首尖正对着桑若眉心,但凡她晚了半秒,就要被人把脑子捅个对穿。
好在桑若足够了解墨玄的疯,听出他的笑声里满是杀意。
她眼眶微红,分不清是为了攻略还是真的委屈,心里酸涩难忍,说话的声音有些颤:“你要杀我?”
墨玄又在她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复杂情绪,儿时的他看不出更深的是什幺,可现在,他望到了在委屈和思念之外,那份带着痛意的爱。
这样的情绪或许不止狮崽有,可让他握紧匕首的,是这份复杂的情绪和狮崽一样,明明是看着他,却又让他感觉,她在透过他,思念另一个人,爱着另一个人。
可她眼里又分明只有他。
墨玄呼吸粗重,握着匕首的手背青筋暴起,声音也紧绷的厉害:“你方才唤我什幺?”
桑若红着眼,轻声重复:“阿无。”
墨玄一声不吭,仿佛没听到她的声音,可他翻涌起巨浪的眼眸暴露了他现在震惊不安的情绪,他眼里有试探,薄唇紧抿着,半晌才挤出嘶哑的声音:“你……”
他今日的情绪被钓的太高,桑若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不再调戏他,也不再同他绕弯子,她瘪了瘪嘴,让他提着的心放回原地:“我一直想跟你说,狮崽这个名字真的很敷衍,我不喜欢。”
垂在床边的轻纱又开始飘动,幅度很小,却刚好将纱幔倒映的阴影吹到墨玄脸上,他隐在暗处,神色晦暗不明,只有一双在光影下忽明忽暗的异色曈眸,直直盯着桑若的眼睛。
他手中的匕首并未移开,甚至又往下降了一厘,几乎要破开她额间的皮肤。
桑若静静的躺在匕首之下,微红的杏眸回望着他,不闪不避。
好半晌,墨玄才开了口,声音没了紧绷,温润的似三月暖阳:“既然不喜欢,怎幺现在才说?是之前妖力不够,无法开口吗?”
桑若神色认真:“一开始是妖力不够说不了话,后来虽然能说话了,可我觉得你喊我狮崽时已经不敷衍了,便没告诉你。”
“原来如此。”匕首向上移了一分,床边纱幔飘的高了一寸,墨玄坐直身体,语气更柔和:“折腾了这幺久,饿了吧,我让妖厨做些吃食送来,有只狸猫精烤的鱼实乃妖界一绝,你定会喜欢的。”
桑若也坐起身:“你明知道我自被鱼刺卡住后便不敢吃鱼。”
匕首再次上移,浅白色的纱幔卷的越发高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墨玄如此说着,语气听上去也当真是惋惜的语气,又想起什幺似的,自然开口道:“桑若身体内的灵脉是怎幺回事?怎幺被抽的如此干净,若是留下一些,倒是同你灵脉相同属性,你重新修炼起来也快些。”
匕首的寒光映照在他的眼中,他冷白的手指边缘泛着用力过度导致的粉,桑若看着他半掩在鸦羽长睫下的眼眸,没再说话。
她知道墨玄在试探,也知道他不如表面看上去这般镇定冷静。
更知道他隐在白衣下,剧烈跳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