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再不进去,墨玄浑身的血怕是都要被喝干净了!”

萧子衿眉头紧蹙,自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可万一穆青青的发情期还未过去,突然打断,是否又会有影响?

他们二人各有心思,一个不肯退让,举剑在院内打了起来,桑若攥着云天纱,已经来到了房门口。

屋内烛影摇曳,却看不见里面的情景,桑若素白的手擡起,指尖克制不住的发颤,她用力捏紧,敲门前却又垂下,连带着眉眼都低垂,红唇微张,声音小的几不可闻:“墨玄……我有些害怕,可以进去吗?”

过了好半晌,屋内才传来墨玄极轻的一声:“嗯。”

声音不大,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来这一个字,院落中剑刃碰撞的打斗声瞬间将这句嗯盖了下去,若不是桑若全身心都集中在屋内,几乎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怔了须臾,短短几秒中,屋内又传来什幺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还伴随着墨玄压抑不住的痛哼声。

她再顾不上别的,猛地推开了门。

屋内的场景映入眼帘,墨玄一身白衣站在桌边,一手撑着桌面,似是有些站不稳,穆青青躺在里间,似乎还未清醒,而从里间到桌边的路上,屏风倒地,茶壶杯子也碎了一地。

只一眼,便能拼凑出墨玄是如何强撑着,一路走到桌边的场景。

而地上除了这些东西以外,更为显目的是那一路斑驳的血线,而墨玄垂落在身侧的手,还在不断往下滴落着鲜血,桑若瞳孔骤缩,心脏都漏了一拍。

“墨玄……”

她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抖的厉害:“你的手……你还好吗?”

“吓到你了?”大抵是她进来了,墨玄的声音低了许多,连呼吸都是虚弱的,本就冷白的肤色在烛火映照下本该有几分暖意,此刻却更剩惨白,他扯了一抹上扬的笑,异色曈眸里酝着此生仅对她才有的温柔:“我调不出灵力愈合了,储物戒也打不开,本想着让涂山冥那家伙会先进来,让他替我疗伤完再去见你,谁知道你先过来了……”

他说话的功夫,脸色更白了几分,声音也越来越虚弱,衬的脸上的笑极其刺眼。

桑若眼睛一酸,泪珠扑簌掉落,她小跑着冲过去,接住他撑不住倒下去的身体,哭着骂道:“混蛋,又用苦肉计。”

整个北渊,只有我能燃魂救他

夜幕褪去深色,天边涌上一抹鱼肚白,掩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桑若连忙迎上去:“谷主,他怎幺样了?”

被涂山冥拖过来的神医谷谷主站在门口,叹了口气:“帝君本就是半心之体,凝血功能比常人要弱,加上神识受损,如今失血过多是小,这腕上的伤口无法愈合才是最要紧的。”

桑若眨了眨眼,神情满是茫然,仿佛没明白谷主在说什幺:“怎幺会没法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