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穗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我以为,我们会直击重点, 说点更重要的事情呢。”

“你这个性子, 倒是和你导师一模一样。”那女?人的声音染上了笑意:“不?过我们这个流程都是硬性规定, 你可以放松一些, 就当闲聊,也方便推进下一轮问题。”

“放松?在这个拷问的环境里, 你对我的要求有点高啊。”

乔穗笑着摇了摇头, 倒是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愿, 只是转身, 向房间角落里的椅子处走去。

她走的不?算快, 每走一步脑中都会闪现过十多?个念头,她不?断分?析着对话中的每一段气口,和每一处语调,心中隐隐浮现出一种?猜测。

这个女?人口中所说的硬性规定, 究竟是当下正在走的这项问答流程,还是对于自?己状态的要求?

“放松一点,就当闲聊。”兴许, 这是一个提示呢?

在险峻的时刻,将紧张的心情迅速调整为平和,就好似把?刚打入血管中的肾上腺素,强硬的倒抽出来?一样。

这可能对很多?人来?说都很难,但乔穗不?一样。

大学还没毕业就休学步入社?会,还需要在短时间内赚到足够的医药费, 尤其还是女?生,这三项buff叠在一起,能有几个人碰到过?

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是中午抽空睡三四个小时,整日里浑浑噩噩,累的像一具行尸走肉。

最开始,压力最大的那几天,她每天中午拉上窗帘,躺到床上都会控制不?住的流眼泪。

明明累得不?行困得不?行,理智也告诉自?己必须要睡觉,不?然身体撑不?住,但是就是控制不?住。

然后?从默默流泪转为嚎啕大哭,哭声只停留在房里,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声与车鸣,街头浓烈的烟火气足以掩盖所有泪水。

直至最后?,累到身体实?在是支撑不?住,才得以自?然睡着。

好在这个状态并没有持续很久,可能都没有超过四天。

她还清楚的记得,状态转变的那天,工作耽误了时间,一直到正午才躺到床上。

泪水不?停从眼尾滑落,灌满了耳朵,可就在在情绪即将爆发的那一瞬间,她脑子里突然冒出来?另一个念头。

睡眠时间已经连两个小时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去哭呢?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

再这样哭下去,今天真的就没有时间睡觉了,为了节约时间,自?己连窗帘都没拉,何苦这样耽误呢?

一想到这,就再也哭不?下去了,情绪像是被忽然抽出来?了一样,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思绪脱离了身体,漂浮在上空。

而自?己拥有了一个第三视角,能感受到悬浮在头顶的那个灵魂,也能看见躺在床上的那具躯壳。

她没有动,只是闭上了眼

??????

睛。

她实?在是太累了,累到已经不?想要再去触摸自?己的灵魂,找回自?己的情绪。

心中是一潭死水一样的平静,但是也终于可以多?睡一会儿?了。

再往后?,这种?抽离的情绪就开始越来?越频繁,次数变多?,就连自?己都开始熟练起来?。

人到了这种?境地,究竟算什么呢?

没有人会在乎你的情绪,所有人都在盘算着你的价值,索取着你带来?的利益,可能连一条生命都算不?上。

既然如?此?,那我可以随意变换情绪,也可以做到完全没有情绪,是不?是价值就比别?人多?一点了?

可即使是这样,赚的钱还是不?够多?。

没有履历,没有经验,走到哪都被人嫌弃。

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