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祈安掀起眼皮,眉间天生带着疏离的凉淡。

看起来不太像要?接话的模样?。

意料之中嘛。

最漂亮的也值得花最多时间去驯服。他早晚得承认她在养一只龙。

虞菀菀极有耐心地戳了戳他的掌心,正要?说点什么时,忽地听见?少年笑:

“我。”

尾音带钩子?似地上扬一挑。

他仰起脸,笑吟吟看她,眸中净是她的身影,连那轮橘红旭日?都见?不着。

像被困囿在只剩她的囚牢里。

虞菀菀实在忍不住笑。

“这是奖励。”

她微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唇瓣。

在唇齿相贴间哼笑说:“不算在每天亲的三次中。”

他也咬住她的唇,“唔”一声笑道:“谢谢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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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途中,果然见?不少统一着紫袍的修士穿行来往。

薛家以竹青色为代表,涂家则是紫蒲色。

出生大?家的弟子?往往自傲家世,譬若薛明川,在外通常都穿同色系。

涂郦是个例外,明显以出生为傲,却又没穿过紫蒲色的衣裙。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

回答完涂家修士的问题,他们递来几张辟邪符。

虞菀菀道过谢,便?行礼告辞。

她还?买了本畅销书籍。

回屋后,再?吃完饭,已然入夜。

薛祈安熟练地点盏灯,推到?她面前好奇问:“师姐在看什么?”

虞菀菀:“《亡妻回忆录》。”

她推给他,指着封皮大?大?的“洪俊”二字说:“我想看看他口中和洪珊珊的关系。”

洪家就在附近。

她顺道拜访,对方?却说洪俊出远门,不晓得何时归来。

下午才见?,晚上就出远门,突然得有些诡谲,中间还?能加一场女鬼闹事。

她拨了拨腰侧香囊里的黑珠,女鬼许久都无动?静,约莫就是被困住不能再?动?手脚。

可她仔细想过,还?是决定替冤死鬼平冤,省得出点意料之外的事再?给自己添麻烦。

先前邬绮长老的咒诀,她不也以为无事发生了么?

整本书确实没什么很特别的。

都在写两人举案齐眉,写洪珊珊对他多么百依百顺,最后再?提一下时隔至今他还?在等洪珊珊回来,不怪她偷人。

虞菀菀看两眼就把书丢一旁。

明天还?是去趟洪家吧。

“你洗澡吗?”她拆开头发问。

薛祈安:“洗澡?”

虞菀菀反应过来:“喔,是‘沐浴’的意思,你要?就你先。”

是她故乡的词?

和之前她总时不时蹦出来的那些一样?。

看她会儿,薛祈安摇头笑:“我不洗,师姐你先吧。”

那条银白色的发带还?系在他脖颈,她另挑了挑青绿的。

编进头发里,再?把麻花辫盘成低髻,像融进笔春意。拆卸时倒似扯出根柳条。

薛祈安单手支脸,饶有兴致看着。

可她拆着拆着,不晓得在哪缠住了再?拆不动?,越急越缠成个球。

跟玩毛线团的猫似的。

薛祈安忍俊不禁:“师姐,我来吧。”

虞菀菀立刻不动?了:“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