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气愤:“那为什么他们都这么烦我啊?每天都批评我,只会批评我,也不告诉我为什么是错的,只会说‘段喻你皮痒了是不是’、‘段喻你能学学谁谁谁’、‘段喻你一点都不懂事’什么的,我不懂啊,我不知道啊,我不理解,我很幼稚吗?”
傅一青说:“小喻,每个人的成长阶段都不同,幼稚没什么不好,懂事是用代价换来的赞美,这证明你没有受到过伤害。”
没有受到过伤害的世界只会有快乐。
所以我爸总是说我缺少摸爬滚打,没有吃过苦,才会养成现在这副吊儿郎当的性格。
看起来早熟,实际上很幼稚,总是会说一些假大空的话,根本没有去思考话后面的深意及意义。
因为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也缺少很多动手能力,和一些应有的经历。
我爸说一个男孩儿养成这种嚣张跋扈的性格真的非常失败。
他看不下去,他想把我送去当兵。
我妈没同意。
我也不同意。
我不想离开傅一青。
我问傅一青想不想让我去当兵。
傅一青说男人当兵是好事,但当兵很苦,他想想那种苦,就不想让我去了,他不想让我受苦。
我也给秦狗说过。
秦狗说:“他妈的你被遗弃了?活不下去过来找我啊,哥养你绰绰有余好吗,当什么兵啊,报效祖国固然是好,就你这样的,去两天就把你赶回来了,再说了,当兵多苦你知道么,还不如在爷家当吉祥物呢,吃喝拉撒睡全包,还包你玩电玩。”
我的脑子混沌一片,浑浑噩噩,忍不住下坠。
我强打起精神,看看手机时间。
这他他妈的才过去十分钟。
我浑身都冻麻了,这也太难受了啊。
好想睡觉,真的好想睡觉。
我缩缩脖子,感觉明天早上醒来我就死了。
后来实在扛不住我就睡了。
门一动,我就醒了。
睁开眼是白雾蒙蒙的天,像没睡醒的人耸拉着眼。
我感觉我才刚睡着。
我艰难的扶着墙站起来,眼睛酸涩肿痛,鼻子不透气,喉咙也泛着疼和瘙痒,全身上下都僵了,骨关节都在嘎吱嘎吱的一点一点发出艰难的声响。
直到门彻底打开,傅一青惊喜又错愕:“小、小喻……”
他的眼底有乌青,还有可见的红血丝。
他也没睡好。
我挪动着给他让路,扯扯嘴角:“早。”
他过来扶我,我躲开他,声音闷哑:“你上课去吧,我睡会儿。”
再不睡我就死了。
傅一青神情复杂的看着我。
我摇摇晃晃的倒在床上,缩进被子里。
我听到了关门声。
嗓子疼,鼻子不透气,我没有睡多死,我还做了个梦。
梦见我妈带着我去看医生,白大褂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医生看着我说:“发育迟缓。”
发育迟缓?谁?我?
我去他妈的发育迟缓,老子哪儿迟缓了?
傻逼医生,让我冲上去揍他。
忽然有人握住我的手。
触感微凉。
我想睁开眼,却死活掀不起眼皮,我很急,我暴躁起来,我想跳起来,那只手温柔的摸上我的脸,像在安抚发怒的小动物,带着些怜爱,随后我感到有什么沾湿我的唇,我下意识伸舌头舔舔,是清水。
好渴……好渴……还想要……
我想抓住那只手,却好像在梦里一样,什么都抓不到。
突然,我的鼻子被捏住了。
我本来就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