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促地喘着气，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往事。

刚进老宅时，因为眼睛看不见，裴闻璟每天都靠着喝酒麻痹自己。

我担心他的身体，一直劝阻着，他却怎么也不听。

直到某次喝醉后，他才嗤笑一声，把几瓶酒推到我面前。

“如今连一个司机的女儿，居然也敢来管我，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么？好啊，你把这些酒喝了，我就听你的。”

我想告诉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不是在管他。

我只是……担心他。

于是，哪怕自己酒精过敏，可为了他，我一秒也没有犹豫，拿起酒瓶一饮而尽。

没几分钟，我就被送进了医院。

再醒来后，我看到他坐在病床前，阴沉着脸道：“喝醉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明知道自己酒精过敏，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因为我担心你。”

“少爷，你的眼睛迟早会看见的，就算好不了，我也会一辈子陪着你。所以，不要颓废，好不好？”

从那天起，裴闻璟就戒了酒。

此后数年，家里更是连一个酒瓶都看不见。

想着想着，我就笑了起来，眼底却有泪光闪动。

我没有再解释，俯身拿起放在一旁的伏特加，倾倒在酒杯里，语气决然不已。

“就这些酒，怎么能体现诚心呢？我再追加自罚，够了吧？”

说完，我就端起酒杯，仰起头往嘴里倾倒着，一杯又一杯。

辛辣而苦涩的味道沿着唇齿间向下蔓延，占据了脾胃，以及到达不了的心口。

直到第十杯，忍无可忍的裴闻璟才终于叫停。

“够了！”

看着剩下的十几个没喝完的杯子，我笑了。

“这就够了？那我算道完歉了吗？够讨你心上人欢心了吗？”

听到这，裴闻璟猛地站起来，一把攥住了我的手。

那张素来没什么情绪的脸，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昭昭，我说了，我和温以寒已经再无干系，裴家不同意你进门，你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一定会被人抓住把柄，我只是不想你被为难、被非议！”

裴闻璟说得振振有词，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

可我却笑出了声。

裴家不同意我这个身世低微的司机女儿，难道就会同意让以怨报德的温以寒嫁进去吗？

可哪怕前方有千难万险，只要温以寒一句话，他不还是和她结婚了吗？

一切，都不过是不够爱的托辞罢了！

我不想再说些无谓的话，一把甩开他，径直转身离去。

刚走到门口，我身子一歪，就昏迷了过去。

“昭昭！”

裴闻璟心口猛地跳了跳，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抱起我就要走。

温以寒连忙抓住他的衣袖，带着哭腔叫住了他：“闻璟，我有些头晕。”

裴闻璟顿住了脚步。

可只有几秒，他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句话。

“我要送昭昭去医院，你叫助理来照顾。”

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进了医院。

一夜没睡的裴闻璟看到我睁开眼，才终于松了口气。

我们对视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裴闻璟倒了杯温水递给我，掖好被角，起身叫了医生来复查，耐心记下了注意事项。

催了好几次要开会，他全部推掉了。

看着秘书等在门口为难的样子，我才终于开口：“你去忙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这些本来也不该你来做。”

裴闻璟拿刀的手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