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后视镜,看到没有人追来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一言未发的迟昀臣见我放松了下来,才终于开口问起了缘由。
“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是?你为什么会来这么远的地方?”
我正想解释,就听到了一道尖锐而急促的喇叭声。
我猛的回头,就看到了祁宴开着车,疯了一样追了上来。
我再顾不上解释,转身看向迟昀臣,语气里带着担忧。
“可以甩掉后面那辆车吗?”
迟昀臣加快了车速,语气严肃了很多。
“你哥哥?”
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猜了出来,默默点了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得到答案后,迟昀臣又加速了一些,可身后的车却像不要命一样,油门踩到了底。
两辆车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很快就只有二十米的距离。
透过后车窗,我甚至能看见祁宴脸上那目眦尽裂的疯狂神色。
我的心砰砰砰跳动着,几乎就要跳出胸腔。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后面,看着距离从二十米缩小到十五米。
等到十米之距,我意识到一切不会因为我的出逃而截止,便打算叫停。
“昀臣,停……”
“车”字还没出口,就淹没在了我的唇齿之间。
我蓦地瞪大了眼睛,眼底涌现出惊恐不安的神色。
十米之外。
坐在副驾驶上的南听晚情绪崩溃,伸手抢起了方向盘。
整辆车彻底失控,一个急刹左转后,直直冲出了护栏。
落入了无边深海之中。
救援队来得很快。
南听晚和祁宴的性命保了下来。
只是成了植物人,住进了重症监护室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迟昀臣的行车记录仪清清楚楚将车祸发生的经过记录了下来。
祁家人和南家人,因为这桩结怨的亲事,就此反目。
在整件事里,我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因为目睹了这场悲剧,心理受到了创伤。
但只有我知道,我之所以保持沉默,不过是为了隐瞒我和祁宴的事。
我承认我是个自私的人。
可自私有什么错呢?
我只是不想让妈妈因为我,又一次承受打击而已。
况且这些事情说与不说,对于这场车祸的定性都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躺在病床上的人依然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两年后,我从米兰大学毕业了。
毕业那天,妈妈特意飞了过来,为我送上了一束鲜花。
我笑着接了过来,拉着妈妈四处拍照。
迟昀臣跟在后面拿着相机,将这美好的时刻一一记录下来。
我牵着妈妈,对着相机比起了耶,无名指上带着的戒指在镜头里熠熠生辉。
拍完照片,我抱着花走到迟昀臣身边,准备检查检查这个徒弟的拍照水平。
可只看了一眼,我就挑起了眉。
“应该把人像放在镜头中心啊,你怎么教不会啊。”
“昀臣刚学,怎么能像你拍得那么好?小野,你得有点耐心!”
“是我拍的不好,那再来一张……”
温暖的阳光洒落在三个人的身上,在他们笑意盈盈的脸上打下层层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