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家也不太正常,我虽然没有和你正式探讨过这件事,但我想,我们去泰国那一回,还有游艇上那一次,你应该多多少少是有些察觉的。”说到这里,相乐生想起两个人之前一直装鸵鸟自欺欺人的样子,不知道怎么觉得有些好笑。
“我们家的淫乱程度,说是惊世骇俗也不为过。”相乐生自揭其短,给白凝平复情绪和寻找平衡留够充足的时间,“小佑男女通吃这你应该知道,三哥心里只装着小佑一个,二哥么……他是我们家这一辈的佼佼者,养幼女乱交嗑药,百无禁忌,在泰国的时候,他还顶着我的名号,把蔓蔓骗奸了……”
白凝震惊地看向他。
“还有大姐和小叔……你要是感兴趣,以后我再详细讲给你听。”相乐生勾了勾唇角,“我和你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甚至很有点一言难尽,虽然原因并不相同。你四处留情,或许是因为童年的感情缺失,而我嗜血重欲,多数是归结于基因遗传和家族环境的影响。”
“除此之外,我觉得也有共同点。”相乐生拿过手帕,帮白凝擦眼角残存的泪,不动声色地离她近了一点儿,“比如说,我们都喜欢捕猎,享受征服的快乐;都很乐于尝试新鲜事物;当然,还有,都一样的虚伪,戴着面具其乐融融地在一起做了八年夫妻,这绝非平常人可以做到,你说对不对?”
白凝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奇怪的骄矜自得。
她不合时宜地笑了一声,旋即又带着哭音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先是大谈特谈自己的放浪形骸,接着踩着她的底线疯狂试探,然后话音一转,又将两个人重归到同一阵营。
她实在摸不透他的意图。
“白凝,我真的很需要你。”相乐生正色道。
“我需要你父亲的支持,需要你给我装点门面,更需要一个稳定美满的婚姻。白凝,你比我更清楚,对于走仕途的人,家庭不睦会带来多大的杀伤力。你离了婚还可以再嫁,找个各方面都不错的人,以你的条件和魅力,简直轻而易举,就算会招致一些非议,时间久了也就过去了,可我不一样,如果我真的和你离婚,这件事就成了我政治生涯的一大污点,以后就算我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相乐生罕见地示弱,说的话却字字在理。
白凝是最吃软不吃硬的,见一向骄傲自负的男人放低姿态,推心置腹,将难听却现实的话说得这样敞亮,再加上自己确实也有理亏的地方,便有些不忍:“我……我明白你的处境,但是,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根本没办法再回头。”
“我没想过回头。”相乐生听出了她情绪的缓和和态度的松动,悄悄松了一口气,“我们可以寻求新的相处模式。”
“什么相处模式?”白凝犹豫了一下,“你是想维持形式婚姻吗?”
“不是。”相乐生摇头否认,“如果你愿意,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开放式婚姻,我纵容你在外面兴风作浪,甚至可以帮你遮掩,我想,这是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不可能给予你的理解与包容;当然,做为平等交换,你也得对我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凝皱眉:“这和形式婚姻有什么区别?”不就是各玩各的,两不相干吗?
“当然有区别。”相乐生的表情无比认真,“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个男人,和他们玩什么样的花招把戏,也不管你和他们是维持长期关系,还是春风一度,但是我必须做你生命中,最特别最重要的人。”
“白凝,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功名利禄,酒色财气,都是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我注定一生为这些事情汲汲营营,忙碌不休,所以,实在没有办法分出多余的精力去谈什么海誓山盟,情比金坚。”他说得残忍又平静,将自己冷情冷性的内里尽数剖析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