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馁,自顾自地往下说:“她生过孩子,满肚皮的妊娠纹,看着真是倒胃口,那天,我刚出酒店的门,就立刻把她拉黑了。”

白凝皱了皱眉,只觉他再一次刷新了她对人渣的认知。

她忍住啐他的冲动,问:“说完了吗?”

“没有。”相乐生提起自己带过来的公文包,放在膝盖上,“还有一件事,你一直没有问,我自然也不愿引火烧身,主动提起。其实,我在游艇二楼露台上操的那个女孩子,不是什么露水情缘,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我包养的女人,也是我第一个出轨对象。”

他这话终于激出点儿白凝的反应。

白凝似笑非笑:“那挺好的呀,我赶快让位,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皆大欢喜。”

以为早就百毒不侵的心,却不知道为什么,沉甸甸地往下坠了坠。

他这次把话说得这样坦荡直白,不给自己留一点儿解释和回转的余地,想来也是已经想通,同意离婚了吧。

孰料,相乐生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金钱交易,你情我愿,谈什么感情?”

“在那之前,我帮领导联系女人、或者出差应酬的时候,也打过一些擦边球,具体的我压根记不清,就不和你一一交待了。”他的表情恢复正经,嘴角的笑容也收回去,“白凝,你总说我虚伪,说我不够真诚,所以,我今天过来,迈出我从未逾越过的安全距离,毫无防备地和你说出心里话,把我最恶劣最真实的一面暴露给你看。你应该明白,这对我来说,真的很不容易。现在,我想知道,你有相对应的,直面真实的勇气和心理承受能力吗?

他的话音转得太快,白凝心头大震。

她撇过头,竭力掩饰住自己的慌乱,强硬道:“你和我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不管你的真面目是什么样子,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也并不关心。”

“那我们来谈点儿和你有关的。”她将自己裹得太严实太周密,相乐生本来也没打算一举击溃所有防御外壳。

白凝立刻进入高度警戒状态。

他终于暴露真实动机,打算找她兴师问罪了吗?

看见她紧绷的脊背和戒备的目光,相乐生眼神微黯,轻轻叹了口气。

他拉开公文包的拉链,从里面掏出个厚厚的透明文件袋,袋子里装着一沓纸张。

白凝怔了一下。

是……她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吗?

不,文件太厚太多,绝不仅仅是离婚协议。

那么,他是要和自己就财产分割的事好好掰扯掰扯吗?

他怎么这么小肚鸡肠?!

白凝觉得烦躁,又心知肚明她和他之间总要有一个了结,便冷声道:“长话短说,快一点。”

和他同处一室,令她十分不适。

她没想到,递到她手里的第一张纸,是一份数学试卷。

鲜红的一百分,旁边用稚拙的笔迹写着答卷人的名字

“白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