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那段宛若被鬼迷了心窍的感情,算得上是白凝毕生之耻。

白凝眼观鼻鼻观心,“嗯”了一声,聊作回应。

视线死死黏在暌违多年容颜却并未大改的女人身上,李承铭还待再搭话,一只劲骨

长节的手煞风景地伸出来:“你好,我是白凝的先生,相乐生。”

又亲昵地揽住白凝细瘦的腰身,低头问:“小凝,这位是?”

不过几秒的功夫,白凝已经做好表情管理,露出个生疏客气的笑容,介绍道:“这

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李叔叔的儿子,李承铭。”

李承铭的眼睛艰难地从白凝这里转到相乐生的身上,挑剔地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

遍,却并未找到可供他指摘的明显缺陷。

男的俊朗,女的秀丽。

衣冠楚楚,落落大方。

不管是谁见了,都要发自内心夸一句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掩去心里微妙的不舒服,李承铭十分敷衍地和相乐生握了手,转而殷勤与白凝叙旧。

“我昨天刚从美国回来,正在倒时差,难受得很。”男人做出委屈可怜求安慰的姿

态,杀伤力十足。

“唔。”白凝敷衍地答,眼睛瞟向空荡荡的客厅,“李叔叔不在家吗?”

“临时有事,嘱咐我好好招待你,午饭前会赶回来。”李承铭故意不说“你们”而说

“你”,好像这样就可以无视她已婚的事实。

“好。”白凝惜字如金。

相乐生在一副巨大的意识流画作前驻足,凝神观看。

白凝甩开李承铭,和他并肩而立。

“你看到了什么?”相乐生忽的开口。

灰黄色的一片混沌里,有诡谲的暗流涌动,将一切搅成巨大的漩涡。

涡流中心,是一团火焰一样的红。

欲望。

白凝很想这样回答。

发情期的她,看什么都像欲望。

身如飘萍,被拖入这情欲的险地,一步一步跌堕。

直至迷失自我,摈弃思想,沦为身体的奴隶,被黑洞吞噬。

或是,在破碎之后,获得新生。

然而,此刻,白凝回答:“危险”。

相乐生唇角微勾:“我看到了希望。”

李承铭将双手插进口袋,阴阳怪气:“这幅画的名字叫做《毁灭》,阿凝说得很对,

相先生似乎不太具备艺术细胞。”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白凝不客气地回应,“艺术这种事,哪有什么标准答案。”

李承铭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不多时,李政从外面赶回来,招呼二人一起吃饭。

相乐生极擅察言观色,借白凝搭上话后,很快便与李政相谈甚欢。

白凝温柔笑着,时不时恰到好处地插上两句话,活跃气氛。

忽然,她夹菜的动作顿了顿。

桌子底下,伸过来一只脚。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拖鞋脱掉,没穿袜子的脚,隔着丝袜,在她小腿上打圈。

白凝还没来得及躲,对方好像已经猜到她下一步的举动,迅速将另一只脚也伸过

来,左右夹击,将她纤细的右腿卡在中间。

白凝用力往回抽,李承铭得寸进尺,胆大包天地将插在她双腿之间的那只脚往上

抬,钻入紧窄的套裙里面。

“哐当”一声,白凝打翻了面前的汤碗,甜糯的酒酿圆子汤洒了她一身。

相乐生立刻用餐巾纸帮她擦拭,关切地问:“烫到没有?”

白凝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