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分别前,顾奈很突然地反省:“我不该跟你闹别扭。”
“什么?”
“就,生理期……”
纪修看她,窗外的月光撒进一片落在她的白裙上,她的手指在月光下不安地绞在一起。
“我知道。”他说,但是,“顾奈,我是个医生。”
请你记得这一点。
他的眼神威压,却在告诉她,他并不在意。
她的一切不良情绪在他眼里,都只是受激素影响的不良产物。
绞在一起的手指,逐个儿解开了。
顾奈想起姐姐说过:“无知者无畏,而知者敬畏,且温和。”
懂的多的人,往往更包容。
原来是真的呢。
纪修将她的神色变化看在心里。
他不是那种习惯用嘴讲道理的人,知识充沛的人,往往不屑解释自己种种出格的行为,因为他本来就知道,自己的“超前”和“高纬”有违常理,很难轻易被寻常人接受。
但他不希望顾奈也在这个“寻常人”的范畴。
他希望他表现出的关心是真正的“因为懂得”,而不会被误解为“为了尽快把事情翻篇而假惺惺地配合”。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他问。
顾奈摇摇头,解开安全带,过去抱住他撒娇:“只是觉得,你脾气其实很好。”
“和奶奶比,我当然是很好。”表情自得。
顾奈笑出声,搂住他的腰,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
果然,和她身上的一模一样呢。
纪修揉揉她的脑袋,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不要那么小心翼翼,顾奈。”
她已经很乖很好了,无需更乖更好。
这里没有奶奶,没有家人,没有同学。
只有他。
她这样时刻赔着小心,会让他忍不住揣测,她是否在别的地方受到了不为人知的虐待。
犹记得奶奶头一回问她家里都有什么人,她说了好多人,还有一个“阿姨”。
她的继母。
她的性格这么乖,有多少成分是拜这个“继母”所赐,只有她自己知。
纪修不想问过去,只是觉得,今后就不必了。
她可以随意发脾气,高兴、郁闷、生气、喜欢……所有所有,一切一切。
反正,他允许。
盛情难却
顾奈没想到这么快又和卫扬见面。
她从家里带来的网球拍坏了一根弦,因为是家中长辈所赠之物,所以不能等闲视之。
但学校附近的体育用品店都不会修,正好她来生理期不用参加例训,于是就翘掉了晚自习,打车去市中心。
邵鸽巴不得出来玩,硬要陪她一块去。
结果就遇见了卫扬和“嫂子”。
“嫂子”身材巨好。
不但兼具瘦和丰满,还十分修长,和“棒球运动员标准身材”的卫扬站在一起,气场丝毫不逊。
顾奈原以为自己身材还算不错,但仅限于脱了衣服之后。
而“嫂子”,穿着衣服也叫人啧啧惊叹。
顾奈和邵鸽齐齐看着地上那条笔直的砖缝,大气也不敢喘,仿佛那就是“女人”和“女孩”之间的天堑。
“我是丌少蓝,你是,顾奈?”
“少蓝姐认得我?”
少蓝自来熟地掐了一把她水嫩嫩的脸,说道:“听我男人提过一嘴,他说你养了两只猫。”
顾奈眼睛一亮:“少蓝姐也喜欢猫吗?”
少蓝莞尔,只觉得,这女孩儿还真是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喜欢。但工作太忙了,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