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眼前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

池含夏在看到贺屿忱的一刹那也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他。

贺屿忱一身黑色大衣,在这个已经回暖的春日夜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他脖子上,还执着地戴着那条她亲手织给他的围巾。

她霎时清醒过来,酒精带来的眩晕感也消退了大半。

“含夏……”贺屿忱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别急着赶我走。”

语气中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愫。

有思念,有悔恨,有愧疚,还略带祈求。

池含夏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正准备将门拉开的缝合上。

“有客人来吗?”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屋内传来,带着刚沐浴后的慵懒和水汽。

陆怀川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

正拿着一条白色的毛巾随意地擦拭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池含夏回过头,语气平静地说:“不是,是推销员,不用管。”

说着,她继续用力,想把门关上。

贺屿忱看到这一幕,只觉得一腔热血直冲头顶。

脑海里“嗡”的一声,各种不堪的画面像走马灯一样闪过。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穿着浴袍……

这让他怎么能不多想?

他一把抵住门,不让她关上,力气大得惊人。

这时候,陆怀川已经走到了门前。

他看到贺屿忱的举动,先是一愣,随即皱起眉头:“这位先生,我们不买产品,请你离开吧。”

贺屿忱只觉得胸腔里有一团火在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他一把撑开门,气势汹汹地走了进去,完全无视池含夏的阻拦。

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陆怀川,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他红着眼,咬牙切齿:“你是哪里窜出来的臭小子?我是含夏的丈夫,该走的是你才对!”“丈夫”两个字,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像是在宣示主权,又像是在给自己一个继续赖在池含夏身边的身份。

陆怀川停下擦头发的手,原本清澈的眼神中缓缓变得锐利起来。

他将毛巾随意地搭在肩膀上,一步步走向贺屿忱。

两人都站定在原地对视,一个怒火中烧,一个冷若冰霜,谁也不肯示弱。

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池含夏意识到这样的局面有点控制不住了。

连忙上前,拽过贺屿忱的胳膊,想把他往外拉。

却发现他像一棵扎根在地上的树,纹丝不动。

她有些生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继而故作疏离地对贺屿忱开口:“贺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请你自重。”

第21章

贺屿忱听到“离婚”两个字,只觉得心痛如绞,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了一般。

他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只要我一天没签字,我们在法律上就还是夫妻。”

池含夏觉得好气又好笑。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了?

当初自己那么卑微地待在他身边,低声下气,百般讨好。

没有底线的忍耐,却始终换不来他坚定的选择。

现在,她心灰意冷,彻底死心,决绝地离开了。

他却又莫名其妙地追到这里来,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私人所有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