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担心真气耗尽而不敢多用,仅能防护住关键要害。二人的衣衫很快就被划得破破烂烂,脸颊额角也添了几道口子,有血珠渗出来。
光靠十指相握的力度,随时存在被冲散的风险。叶澜山主动地紧紧环抱住他,让向明月不禁想起儿时被师尊庇护在怀中。然而他早不是那个无法自保的怯懦孩童,不能也无需再回到菱乡天璇门的卧房之中。他颇惊异地发现欲藤在这四方俱是黑暗的环境里都能召唤出来,便用它将两人缠裹在一起。
血滴到唇边,咂摸出咸腥的滋味,在无法感知到方位与时间流逝的所在使人清醒了些。如果运气好,或许下一刻就脱离时空乱流,如果运气不好,或许待到气空力竭也无法脱离,甚至尸骨都会遗留在此。但好在即便留下尸骨,也是两具紧密纠缠不可分的尸骨。
他不知道这是自己的血还是师尊的血,在无穷无尽的罡风中挣扎着又一次吻上叶澜山的唇,“师尊……”
“别浪费体力。”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叶澜山没有推开弟子,而是持续着这个亲吻。他们借彼此的气息温暖着身躯,维持着意识的清醒。
血色与黑暗中,今夜的月光却是那样皎洁。
背后有一整个世界的灵气为支撑,北辰麒的法力永不会见底。辰女自知无法长久地拖住他,趁还有余力之时放弃与他对峙,袖手而去,任他解除了环绕箱庭的水幕封锁。封锁消散的那刻,灵魔的虚影便化作一道黑烟迅速遁走祂可不想给仙族包围起来,白白损失这具分身。
汐霜剑还在葵怀里,她依然失魂落魄地跪坐在韩阑的尸首边。一言不发,也不理睬旁人的呼唤,仿佛拒绝外界的所有声音,周围是滔天气浪与空间裂缝。其余修士不敢靠近她,北辰麒又没办法直接碰触到汐霜剑,实际上辰女也不行。
这是当初仙族得到汐霜剑、又将它投入箱庭世界后,对它施加的保护措施:除了在箱庭世界生长的土著,诸天神魔都不许接触汐霜剑。但很显然,有法固有破,这保护措施没能阻止魔族转移汐霜剑,反而在此刻造成了北辰麒的困局。
他长叹一声,环绕曙光之径又设下一个新的法力护罩。一方面隔绝葵身边灵力澎湃导致的时空重叠效果扩散,亦保证暂时没有旁人能进入接近并取走汐霜剑。
小殿下终于恢复了悠然姿态,整理好他的衣袍,招手从忐忑不安的齐浩清身上取回龙鳞扳指,并没有要施加惩戒的意思,令开阳掌门大大地松了口气。
“不必惊慌,仙族没有这般肚量狭小。能将这法器用得如臂指使,你的脾性其实很得武神的赏识,可惜……”他眨眨眼,温和地笑了一下,并不打算将话说完,又朝众人吩咐道,
“告诫门人弟子勿要靠近这一带,以免遭到波及,被卷入时空裂缝之中。大阵已成,仙界的灵气很快就会灌注入内,尔等各回山门安心等待便是。”
拱手领命而去的仙盟修士们不会想到,他们花费大量人力精力修建的、连接仙道七门的大阵正是仙盟覆灭的一环。仙界的磅礴灵气自六华天枢门而降,于大阵中游走,那原本就不是仅用于防御的护盾,更非助益修炼之途,而是作为躯壳中是否身负修为的检测。
灵力自体内炸开,修士们赖以追求长生、超脱凡俗的根基咄嗟之间变成了索命符。几大宗门中聚集的绝大部分都是修仙者,一夕之间遍地骸骨,竟如同乱葬岗。修为越高,死得越快,然而哪怕是刚涉足此道的仍然难逃死厄。
大阵无法被停止,无法被摧毁,平日高居云端的修士们仿佛都成了没头苍蝇。很多人在死厄到来前发了疯,漫山遍野地狂奔,终究也不过是一具横卧路边的尸首。
凡人不理解他们口中喃喃的“末日”,只见各宗派尸横遍野,化作人间鬼蜮,百多年间阴风惨惨,少有行路者敢于靠近。六华附近的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