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道观里,男人背篓里的孩子昏沉不醒,确实像是得了癔症。可那天麓娘娘凭空出现,未免太过巧合。

老板见两人似乎不信,有些欲言又止。

若只是这一次灵验,自然不足以让这麽多人去信仰天麓娘娘。

可五年以来,凡是潜心敬拜天麓娘娘之人,自己或是亲人的病症都有所好转。

他自己都亲眼见证了几回,远比言语来得震撼。

这两个人从外地来,并不知晓其中的厉害。

想了想,老板旁敲侧击地叮嘱道:“这些年也有人不敬神灵,最后都活活病死了。”

裴荒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家小公子体弱,若真是这般灵验,我倒是想去请一尊回来日夜供奉。”

他看向老板问道:“还请老板给我指个路,去哪里才能请到真神。”

老板见说动了两人,面上也露出喜色,热情说道:“若想请神,二位不妨去东巷的戏班子里走一趟。”

裴荒疑惑:“戏班子?”

“对,就是东巷那个戏班子。”

老板压低了嗓子,小声说:“他家有个老旦,原本都唱不动了,嗓子也坏得彻底。谁知有一日去拜天麓娘娘时,忽然与娘娘通灵了,第二日整个人都生龙活虎,直到现在还能上台呢!”

“从她那里请的神像,都格外灵验。只是能否请动,就要看二位是否心诚了。”

裴荒谢过老板,正好炉子里的药也煎好了,便扯了扯薛镜辞的衣袖,让他坐过来喝药。

薛镜辞一闻到药味就忍不住皱眉,正要开口,裴荒却端起药碗,凑到他嘴边哄道:“等你喝完药,我带你去戏班子看一看,正好路上再买一根糖葫芦。那一家我吃过的,不酸。”

还真的要去?

薛镜辞垂眼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药汁,大抵明白了裴荒的意思,就着他的手喝下一口药汁。

苦涩的气味实在难以下咽,他这才擡手捧住碗,深吸一口气,干脆将脸几乎整个埋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