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生的难处,但王爷也有王爷的难处,平白养百姓,再大的家业也养不起来,还是让他们走吧?”
他的潜台词没说出口。
蔺泊舟要造反,造反要养兵,养兵要钱,什么人会拿钱给百姓用?有时候仁慈就是愚蠢,肉食者一旦犯蠢被拖累,迟早会被吃的连骨头也不剩!
本来高兴出门打猎,没想到直面这种事。
孟欢喉头滚了滚,指甲挖掌心挖出刺痛的痕迹。
山行这句话刺耳,但他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把视线转向了蔺泊舟。
蔺泊舟眉眼染了一点儿薄光,似乎也在思索,片刻后开口:“以工代赈,让他们去修筑长城城防。同时鼓励开荒,自家开垦的田亩二十年不纳税。”
孟欢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下来。
山行并非不仁不义,但他要替蔺泊舟考虑大局:“眼前只有数千人,王爷尚且养得起。可要是开了这个口子,天下的百姓王爷能养得起吗?”
晋城距离辜州近,逃亡来的百姓还是少数,可现在的大宗千疮百孔,届时其他地方打仗的百姓再逃过来怎么办?
山行苦心孤诣:“王爷,坐吃山空是个道理。这世道又不好搞钱,就怕辜州再有底子,也会被吃得山穷水尽……”
“行了。”
蔺泊舟说话但没有回旋的余地:“不得有误。”
这一声让山行顿时闭嘴,像个哑巴似的,双目看向沿途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