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战事频急,苦了王爷。”

蔺泊舟没回答他。

将茶碗里的水喝完,他坐回了梨花木的椅子里,似乎在短暂的休息,眼皮阖拢,喉结轻缓地上下滚动,锁骨处窝着一层深沉浓重的阴影,浑身像是浸在冰冷的海中。

一会儿,他稍微恢复了精神,才问:“城里这段时间如何?”

“这一带的长城都修筑好了,角山以外还在赶工,但都交代下去了,得抓紧时间抢修,谁怠慢就杀谁的头。团营内留守的兵将每日也按时练兵,没有松懈。粮草和军资安置在后方,一切都妥当无碍。”

蔺泊舟说:“你辛苦了。”

陈安苦笑:“我有什么辛苦呢,都是按照王爷的指示,王爷才苦,谁不知道战场那是生死一线。”

蔺泊舟忍不住笑了:“好了,你就别推功了,后方比起前线重要程度不小。”

陈安无奈地叹了声气。

他是蔺鸾的至交好友,按辈分,称蔺泊舟应该称侄儿,从小有叔侄的交情,对他有后辈的疼惜和关爱。

陈安问:“王爷用过晚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