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这段话显得更加可信,他还假装立誓言一般:

“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吗……我,我还没有准备好,但是我会努力坚强起来的。”

无论沈念说了什么,傅停雪仍旧是那样一副不动如霜雪的模样。

他还是看顾识殊。

顾识殊在思考,他袖子里的黑书终于嗡嗡地震动起来,重新昭示着它的存在。

意思是顾识殊答应它处理气运之子的事,要是将他放去远远的地方,定是无法了断,提醒他必须把沈念留下否则,他就只能再闯一闯青城派了。

但是顾识殊不想干这种蠢事。

所以他像是被说服了一样有点无奈地劝慰了沈念,中心思想就是没打算赶他走,此事自有它其他的解决方法。

至于有什么其他的解决方法……

顾识殊却如有所感,再次对上了傅停雪的眼睛。

傅停雪简直不会眨眼,好一尊冰雕雪塑。

而顾识殊眨了一下眼睛。

他手中悄然比出一个手势。天底下只有两人认识的手势。

*

魔尊被美人吹了枕头风,对于傅仙尊的态度从冷淡变成了厌恶,他冷冷地睨了傅停雪一眼,就像是在斥责青城派的所作所为,口中吐出讥诮的话语:

“怎么,青城派枉为名门,却做出这等污糟恶心之事,如今还想让人回去,岂不是任你们施为?”

“我……”白发的剑尊难得匆匆地开口,却立刻被顾识殊打断。

“尤其是你,”

魔尊的眼中一片漠然的血红,威压暴涨:

“青城剑尊傅停雪,你做过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呢?”

果然。沈念心想,当年魔尊顾识殊叛出青城派,是和傅停雪闹得极为不快,此事不假。

自己可真是幸运呀。

身为气运之子的他含着虚假的泪水,却满怀恶意地观察着情况的发展,若不是情景不合适,都要勾起嘴角笑起来。

傅停雪似乎也没有料到他旧事重提,第一次,清冷之姿的仙人眼中有了一丝无措的情绪。

“魔尊,”

他垂下眼睛,在实力的压制下仿佛无可争辩般,

“……那你想要如何处理?”

顾识殊就等着他这句话,眼看他很配合地讲了出来,反而有了一种配合默契的畅快,甚至连这两天心中郁结的郁气都平和了不少。

“在沈念没有准备好之前,”

魔尊慢慢地开口,说出了一个讽刺而充满玩笑之意的要求,

“就麻烦仙尊留在此处为质了。否则青城派会当如何,你心里清楚。”

把仙界剑尊扣押在魔教不放人,听起来荒唐。

况且谁知道沈念什么时候克服心理障碍,在此之前,魔尊想要为自己的美人报仇,必然是锋芒相对,多加欺折。

这也就只有顾识殊能做得出来。

而傅停雪居然敢答应。

“魔尊莫要言而无信就是。”

他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手中的剑尚未收起,却已成阶下之囚。

差不多了。

顾识殊抬眼看向沈念,方才种种在气运之子看来皆是为他而作,除了没有想到最后这个傅停雪也留下的结果,一切倒真的得偿所愿。他面上忍不住展露欣喜和依赖之色。

却见魔尊捏破一决,召来下属。

“先送他回去,”顾识殊指指沈念,“今日之事,你受惊了,好好歇息便是。”

*

今日之事如过山车一般,对他来说倒是收获颇丰,沈念心满意足,雀跃地向外走去,却在看见那个下属的脸时微微一僵。

怎……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