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掩不住地兴高采烈,“你看我这靴子底下的土,踩在这里的羊毛毯子上我都觉得可惜。老板你能想像我跟那些一起喝酒的朋友说我坐着教王的马车就从他们的窗户下经过么?他们绝对不会相信我的,他们会说我喝多了。可这就是真的!是真的!”
他摆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四仰八叉地躺在车座上,伸着懒腰,大声赞叹:“想想看,教王的马车!嗨!真是威风极了!”
他旁边的盖约却皱着眉,拨开了昆提良四处乱挥的手:“老板,为什么我们会是教王的特使?这事情不该是神父做的么?”
“没人知道,”西泽尔也不睁开眼睛,“我的父亲,我从未明白他在想什么,怎么做的决定。所以我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从来不问。”
“那么那个新建的教堂是怎么回事?东方区的新教堂建成需要教王亲自派出使者去祝贺么?”盖约问。
“不知道,教王的信上只是说这个教堂建给一个衷心信奉神的人,我将代表他把神的祝福赐予这座新教堂。”西泽尔说。
“一个需要教王的使者去赐福的教堂?”盖约耸耸肩,“如果这个人有这样的地位,他为什么会把自己的教堂建在东方区这种满是异教徒的地方?”
“也许是东方区的地皮比较便宜。”昆提良插嘴。
“真是典型的昆提良思路。”西泽尔淡淡地说。
“总之这次差遣说明教王对您的重视,”盖约说,“教王只把特使的任务授予最信任的人。老板,这会让异端审判局里的人对您另眼看待。”
“我曾在乎那些人的看法么?”西泽尔低声说,“还有,不要猜测我的父亲,我说过不止一次。因为你永远猜不对。”
马车震动了一下,缓缓停住了。车夫拉开了车厢的门,阳光投射进来,西泽尔睁开眼睛,看见前方水畔的新教堂。在破落的东方区,这样的教堂简直是个奇迹,红褐色的花岗岩外墙,彩色玻璃拼花的圣像壁,利剑般的钟楼高出地面七十尺之多,顶上安置着白色大理石的圣十字。教堂的前面是一片开阔的草地,平整的砖石路两侧种植着白色的玫瑰花,教堂的后面则是平静的台伯河。空灵遥远的圣歌声来自教堂深处,教堂的大门敞开,一卷红色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马车下。
昆提良简直惊呆了,他走下马车瞪大眼睛:“天呐,他们什么时候在东方区建了这么座漂亮的教堂?我怎么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