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吃你就多吃点,以后想吃啥,就跟大娘说,大娘给你做!”

曲灵不停点头,一口气将荷包蛋吃了,又吃了半碗面条,速度才慢下来。

其实也不过就过去了几分钟的时间,伴随着张大娘“撕啦啦”的缝纫声,张大爷点上一根“万里牌”香烟,小口地抽着,他的烟瘾不重,只不过矿区的老爷们绝大多数都抽烟,他就也习惯性地抽上两根。

烟味有些冲,张大娘气管不太好,被呛得直咳嗽,喝了两口水才好了些。曲灵也不习惯这烟味,曲铁军不抽烟,她很少闻这种刺激性的味道,不自觉地也咳嗽了起来。

张九钢这才将烟掐了,张大娘将线笸箩放回原处,提着暖壶往曲灵的杯子里加了些水,说:“慢慢吃。”顺势坐到炕沿上,问:“你妈她,真走了?”

曲灵抬头,朝她笑了下,说:“真走了。”

“哎呦,她怎么狠得下心!”张大娘叹了一声,说道:“她就是想再走一家,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她那个娘家,也长待不了,能去哪儿?还是去找找,跟她说说好话,还是让她回来吧,这里好歹是个家。”

张九钢:“找什么找,是她抛下孩子走的,也没个工作,以后有她受的!”

张大娘:“保不准她就是一时想岔了,她跟铁军感情那么好,铁军忽然去了,她受了打击,想不开,想跑出去散散,也有可能,她毕竟是你妈,养活你十多年,不能真就断了关系,得给机会让她回来是不是?”

曲灵掏出手绢,擦了下嘴巴,说:“大娘,她要是回来,我肯定欢迎。不过,我妈离开得很坚决,她想过自己的日子,就随她吧,反正家就在这里,她也不会找不到。”

张九钢有些不高兴,训着张大娘说:“你啥都不知道,就在这儿瞎出主意!”

张大娘有些讪讪,便不再言语,又去了柜子边的方凳处坐下。

曲灵也觉有些尴尬,这么大年纪的长辈,当着小辈儿的面被训斥,总会觉得有些丢人,她咽下口中的面条,主动说起跟李小志父子之间的事情。

张九钢听后,又是一拍席子,说:“这个怂蛋居然也敢起这样的心思,反了天了!看我不收拾死他!”

曲灵看着他一动不动的鼻孔,忙说:“大爷,这事儿就了了吧,反正我也没吃亏,李主任没沾到便宜不说,还沾了一身骚。”

张九钢横眉立眼看过来,说:“你别管了,我还没说你呢,出了这么大事儿,竟然不跟我说,你这声大爷是白叫的吗?”他越说越生气,手掌将席子拍得“啪啪”作响,鼻子微微吸张起来。

曲灵感觉到有许多黄土飞沫从席子缝隙之间漂浮出来,被吸入口鼻中,呛得嗓子眼发痒,她就咳嗽起来。

“孩子还小,你好好说,别吓到孩子了。”张大娘赶紧打圆场。

这下张九钢倒是没别了张大娘的面子,他见曲灵面也不吃了,低着小脑袋,像是个小鹌鹑似的,软了些声音说:“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曲灵赶紧抬头,点了点头,诚恳地说:“大爷,大娘,我记住了,以后遇到问题肯定先跟你们说。”

“这就对了!”张九钢说着,给曲灵讲了讲他和曲铁军之间的亲如兄弟的革命战友情,这些,曲灵不止一次听到过,只是,这次听时,注意到了一个人物,就是唐建江,也就是李三梅口中所说的,她的亲生父亲。

听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没有在意,却没想到,还是记住了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