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来的不凑巧。”

他脸上和语气都依旧冷淡,拿着帕子细细的擦拭嘴角的血,咳嗽几声。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能来我很开心。”

不知道是着急解释还是什么,女孩白皙的脸颊染上一抹红色,五条觉停下脚步,抬手摘去她头发上的落花。

“我、我,你的种子我种了,你看。”

她的院子里,是她用他给的种子种的花。

“我拿它们的种子在山上也种了,对不起,没经过你同意。”

“不碍事,给你的就是你的。”

只是山上的梨花不会一年四季都盛开罢了。

随行坐在院子里,听他咳嗽停不下来,沙溺赶紧和他倒水。

她眼里的关心都快溢出来了。

“我没事。要带我转转吗,少主。”

沙溺脸一红。

少主什么的,从五条家真少主的口中喊出来还真是让人害羞。

她带五条觉出去玩,走了片刻想起他身体不太好,五条觉说没事。

反正活不过今年了,再怎么注意也没用,不如和她多待一会。

中午沙溺还要去跳神乐舞,五条觉在角落里看着沙溺,人那么多,那么纷乱,可他的眼里只有她。

只有这个,在梦中陪伴他走过几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女孩。

只可惜,梦终究是梦。

他已经二十岁了啊,一出生被说活不过十五岁,终究是没法再多撑一些。

可笑的是那些人并不会因为他的死而伤心,他们只是害怕他的天赋和实力不得不尊敬他,又盼着他什么时候死,因为只有他死了,六眼才会转到另一个人身上。

时代的洪流中,六眼只能有一个。

五条觉觉得很可笑,他们那么肯定,他死了,六眼还会降临在五条家吗?

女孩跳完后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过来。

他垂眸露出淡淡的笑,走到后面。

沙溺和他来到后山,后山没什么人,因为没有布置,也没种几棵梨花树。

五条觉问:“小溺,要种吗?”

他拿出一颗种子,沙溺眨了眨眼,“现在吗?”

“嗯,现在种,晚上就能开花了。”

“真的假的啊,这么快呀?”

这不是那个什么,什么来着,啊对,揠苗助长?

“嗯,真的哦,小溺,试试吗。”

沙溺点点头,她觉得不可能,再快也不能这么快吧,但看着脆弱的青年,她舍不得拒绝他,好像他说什么,她都愿意义无反顾的去做。

她找来小铲子,和五条觉一起种了这棵树。

沙溺盯了一会,没任何变化嘛。

五条觉提议继续去转转,沙溺便忘记这回事,和五条觉又玩了一会。

今天是祭典最后一天,人依旧很多,下午开始收摊时人才少了一些。

夕阳西下,沙溺和五条觉回到家,宿傩不在,她寻思着大概在闹脾气,将给买的东西放在他房间里出来,五条觉手里拿着一壶酒,轻笑,“来点?”

“欸?啊?我,可是我没有喝过酒。”

“小溺不能喝吗?”

“也不是,我应该到了能喝酒的年纪啦,就是没喝过,喝一点应该没事,但是你可以喝吗?身体没关系吗?”

五条觉:“不碍事,来点。”

沙溺哦了声,说好。

她跟着五条觉走到下午种的梨树下,惊讶的的看到长了好大一颗梨树,树上也开满了花。

“真的开花了,长得好快啊!”

周围有一片草地,五条觉将带来的毯子铺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