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活过这个冬天吗。
尽管一开始想着他死了就好啦,她拿着存的钱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但十多年过去,她怎么可能眼睁睁无所谓的看他死去。
这日无惨睡着时,沙溺拦住要离开的医生,问无惨具体情况。
“少爷他,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医生叹气摇头,看得沙溺一阵心悸,好像被医生下了死刑,沙溺捏了捏拳头,“您不是说,在研究药吗,冒昧的问一下有头绪吗?”
“有是有的,不过我现在需要一个能帮我试药的人,如果药没问题,有三成的把握对产屋敷少爷的病有治疗效果。”
三成,其实不少了,只是,才三成啊。
“试药的人?”
医生的意思是,他捣鼓出了不少药,一直没给无惨用,因为不确定药到底起不起作用,需要一个试药的人,只是他花钱请人,都没人愿意。
“可是,正常人试出来的药和少爷吃的药应该不同吧。”
这让沙溺想到了实验室的小白鼠,问题就算是小白鼠,也要让它染上同样的病症才好观察研究的药吧,正常人都没有病,怎么好试药呀。
完全没有科学根据。
沙溺心底想到,只是没这么反驳,毕竟这个时代不同,沙溺具体的也不清楚,她忘记了很多,有时候脑袋里有概念,其他却不是很懂。
“这个没事,我留过产屋敷少爷的血,还有别的,其他的没问题,只要有人试药就行。”
沙溺还是半信半疑,这么不科学,感觉很不靠谱。
但。
她回头看了看屋子里睡下的无惨,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您在哪里找人的?我再加钱可以吗?”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总有需要一大笔钱而不顾危险的人。
沙溺这么想着,找产屋敷夫人要了钱,又拿出无惨的钱和自己的小金库,加起来格外丰厚,这个价钱足以让人心动。
希望可以快点吧。
只是几天过去,还是没有人愿意。
也许镇上的人都怕无惨的怪病,沙溺想着去别的地方看看,但无惨离不开她。
傍晚时分,无惨醒了过来。
他看起来很虚弱,几天就瘦了下来。
但他眼里的欲望,让沙溺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蓬勃,旺盛。
他想活下来。
沙溺坐在床上,让无惨靠着自己,给他喂水喝。
现在的无惨比她高很多,但虚虚的模样,像依偎在她怀里。
他喝了两口开始咳嗽,沙溺拿手帕给他擦嘴,眼里尽是心疼。
前几天他还有力气骂人打人,虽然不是对沙溺,且沙溺及时制止了他,这两天无惨好像打骂别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像他自己说的一样,他的名字简直就是在嘲笑他。
“无惨,无惨。”
好起来吧。
活下去啊。
无惨紧紧抓着她胸前的衣服。
“沙溺。”
“溺。”
声音嘶哑,病态尽显,他抬手摸了摸沙溺的脸,头靠过去,掩在她怀里声音很小。
“我好不甘心。”
“好想活下去。”
“沙溺……”
这样的我怎么敢说喜欢你啊。
沙溺心口一颤。
伸手摸了摸怀里少年的头。
柔顺的头发在掌心中,都能感受到少年身体的冰凉。
“会好的,无惨,你会好的。”
她说着说着,鼻子一酸,差点掉出眼泪。
我的少爷,我该怎么做。
“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