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心中一沉,暗示萧?恫灰?再说话。
这是一套典型的诱词。只要萧?痘赜α耸牵?或者知道,那么有意放铁鹞卫进大梁,借刀杀人残害士族,挟私报复的罪名,就有了捕风捉影的由头。
唐隶见他没有答话,也不急,继续道,“萧将军,昨夜铁鹞卫持大梁的照身贴潜入城内,劫持陛下,屠杀士人,简直骇人听闻!”他声情并茂,义愤填膺。随即话锋一转,“但老臣尚有个疑惑……”
他小眼睛里精光幽幽一闪:“铁鹞卫远来,如何会对大梁城的情况如此熟悉,简直是如若进自家之后院啊?”
这话一说,殿上诸公也议论纷纷。
“是啊,铁鹞卫远在燕州,怎么对大梁城那么熟悉?”
“莫非有细作出卖大梁城的信息给铁鹞卫?”
“但细作如何能对大梁城布防如此熟悉?”
“莫非是有内应?”
“铁鹞卫伪造大梁城内的照身贴,可见蓄谋已久。很可能是里应外合。”
“内应为谁,为何要放铁鹞卫进城残杀士人!”
“陛下,此事须彻查啊!”
唐隶看火候差不多了,他看向柳徽。
柳尚书耷拉着眼皮,也微点了下头。
此番铁鹞卫屠杀士人于大梁城,这么大一件事,最后只将江浔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渎职拉下马,这算不得什么胜利。若能引出萧?妒谝饨?浔陈英,故意不设防,引铁鹞卫入境,暗中勾结,推波助澜,利用铁鹞卫之手屠杀报复士人,那就要引起九州一场泼天巨浪了。
前两年里萧?恫槌沽粝缮?,开启科举取士,文昌阁策论,以及年前的夺城之变,一场场交手下来,盛京系都是节节败退,是时候抓住机会好好反击一下了。
唐隶一点点打磨接下来的话:“萧将军,诸公所言极是,铁鹞卫若有内应,不彻查难安人心。”
“你想怎么查?”萧?赌抗馇謇?。
唐隶被他看得眉头跳了下,但是功名利益在前,遂硬着头皮顶着他的目光道:“江府尹和陈司长都涉事其中,所以不能由京兆府和清察司来查,当交由廷尉署,最为公允。”
萧?睹靼琢耍?原来他们打的这个主意。
大梁城中的大案审讯一般由大理寺,廷尉署来审讯,若涉及到细作间谍和城防安全事宜,则归清察司审理。
其中,大理寺卿是清流系,廷尉署则是盛京系的地盘,一旦交给廷尉署,结果可想而知,是非曲直还不是任他们编排。
唐隶精明的小眼睛窥向萧?叮?“若萧将军心怀坦荡,当然不会在意彻查江浔和陈英。”
“唐少府是想去大理寺的大牢吗?”萧?抖先坏馈?
唐隶骇然色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臣一派忠直之言,为何要下狱?”
大殿里顿时一片沸沸扬扬。指责声此起彼伏。
柳尚书也没想到萧?赌敲粗苯樱?他这是昏了头,还是平时飞扬跋扈惯了。竟在金殿之上,当堂威胁朝廷重臣?
本来还愁抓不住他的把柄,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下朝之后,笔墨纸砚准备好,又可以大做一番文章。
标题都想好了:开春大朝,众臣工欲彻查铁鹞卫屠杀士人一案,萧?兜背⊥?胁重臣,阻挠彻查。简直是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
到这里,连柳徽都有些同情他了。打仗打傻了吗?
他拖着调子道,“萧将军,唐少府一番忧国忧民肺腑之言,不知道哪里触怒了将军?”
杨太宰不失时机道,“唐少府这是因言获罪吗?”
连一向和盛京系不对付的涵清堂主廖原也跳出来道:“大雍朝堂之上,臣工连句话都不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