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达若败,余下虞策赵崇之辈,没有胆量和实力立帝,不足为虑。到时候再废黜桓帝,改立新君。
只是这两年内,时事就份外艰辛,既要防着朝中的桓帝和王氏居心叵测搞事情,又要整军备战对付北宫达,内外交困。
两人都心领神会,这实在是舍近求远、舍易取难的一步棋。
谢映之坐在塌边沉默不语,烛火勾勒出他的侧颜,半明半晦之间如琼似玉,暗影幽柔。
萧?栋荡甏甑匕岩桓龊?狸靠枕塞过去,心虚道,“我没有采用先生提议,舍近而求远,负了先生万全谋划。”
谢映之讶异地微微转过脸来,“世间哪有什么万全的谋划,不过取舍之间而已。”
其实萧?睹靼祝?魏西陵若能为帝,便是君臣一心,军政一体,朝内再也不会有反对的声音,而对外,北宫达要同时与朝廷对抗,与魏西陵和他对抗。
萧?肚妇蔚溃骸跋壬?为我谋一条坦途,我却选了荆棘蔽履之路。”
谢映之莞尔:“主公什么时候走过坦途?”
被他那么一说,萧?缎闹屑枭?,这一路走来,艰难险阻,什么时候不在玩命。
“无论你选择哪一条路,玄门都会追随你。”
萧?段叛裕?猛地看向他,
“主公还记得我当年除夕夜跟你说的吗?”
萧?对趺纯赡芡?记,大战前夕,他站在窗前淡淡地说出,若将军有志扶危救乱之志,玄门愿为驱使,全力以赴,死不旋踵。
“那是与你说的。”谢映之的眸光沉静如渊,“且无论你是谁。”
萧?缎闹形⑽⒁徽穑?莫非谢映之早就怀疑他的身份了。
而谢映之现在是告诉他,无论他是谁,选择什么道路,玄门都会追随他走到最后。
***
永安城,公侯府,已近戌时。
太夫人年岁已高,不能再等下去,魏西陵让家宴先开始。
满桌的菜肴丰盛,江南水网密集,即使是冬日也少不了河鲜。以往萧?蹲钕不冻杂恪?
太夫人又叹息道:“西陵,阿?对?本说好的,回来过除夕。怎么又不回来了。”
魏西陵道:“太奶奶,他京中还有事情。”
老夫人道:“瞎说,是你把他气跑了罢。整天只知道你军务忙,你什么时候对阿?渡瞎?心?”
魏西陵沉默。
一旁的嘉宁乖巧道:“太奶奶,除夕不是还没到嘛,别急。”
老夫人嗔道:“你也别忙着帮腔,他就这个样子,我说他,不管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反正他都不吭声。阿?毒筒灰谎?了,谁冤枉他,他就跟谁争,谁对他好,他也都惦记着,悄悄地给送好吃的。”
所到这里老夫人用巾帕拭了拭眼角,“结果,你们一个个都不想让他回来。”
“姑母,话不能这么说。”说话的是漳平侯方胤,他是方宁的父亲,四十多岁,儒雅中透着世故,说话四平八稳,让人抓不到错漏。
“西陵前番兵发北狄,逐蛮人千里,扫荡王庭,这也是不世之功。”方胤不动声色看向魏西陵,又道,“这也不是为了帮阿?堵穑俊?
这话听起来,一边赞扬了魏西陵的功劳,一边也替他在老夫人面前圆了场。两头都安抚。
魏西陵生硬道:“伯父不要听他人之言,我进军北狄,只为国事,与阿?段薰亍!?
“你看他。”老夫人摇头道,“整天只知道国事,家事就不管了?”
方宁见机道:“太奶奶说的对,家事国事都重要。”
说着悄悄地看向他父亲。
方胤立即顺着老夫人话道:“姑母说的有道理,我是修儒的,讲的就是修身齐家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