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迦罗就知道他不会老实交代,他太清楚此人的脾气了,他不愿意去,就凭那几个奔狼卫,能劫持得了他?到底是谁劫了谁还不好说。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阿迦罗赶到的时候就见那狐狸完完整整的,手心里还藏着利器没来得及用,应该是没事,不然他也不会放那几个奔狼卫走。
萧?读⒓闯没?就道:“你把短刃还我,我好当个防身的。”
阿迦罗断然道:“别想。”
说罢,他的目光落到了萧?蹲笫值母胱拥吧希?“你还戴着?”
萧?缎牡溃?当然了,这么值钱总不能扔了罢?
阿迦罗琥珀色的眸子里似乎流光一闪,他继续牵着马往前走,闷闷说了声:“很好。”
就在萧?蹲聊プ潘?这句很好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忽然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啊?
这路线不对。
他们怎么好像越走离王庭大营越远了?
“世子,这不是回大帐的路吧?”他道。
此时他们已经出了单于王庭,营地的篝火望也渺远不定,放眼望去,只余月光下如海浪般起伏的草坡。
他顿时警觉起来,这是荒郊野外,他身上连个防身的物什都没有。
阿迦罗的身手不是那几个奔狼卫能比,而且若论单挑,阿迦罗魁梧高大的身形和异常强壮的体格,几乎能碾压他,若是没有武器的肉搏,他这娇病的身躯毫无胜算。
“我们是去哪里?”他暗暗压抑着紧张道。
阿迦罗静静道:“月神庙。”
萧?兑徊铮?月神庙?这不是三天后狼火节祭祀,维丹加封少狼主的地方吗?
阿迦罗这会儿去做什么,彩排啊?这彩排也该是维丹罢?
还是阿迦罗想要去自己酸自己一把?他还有这爱好?
就在萧?赌宰永锊蛔诺鞯叵胱诺氖焙颍?他看到了旷野上亮起星星点点的火光。火光映出着一片石头庙宇,古拙的石壁斑驳粗粝,仿佛沉睡在亘古的荒寂中。
身着法袍的大祭司翁肴和突利曼站在一起,突利曼穿着华丽的衣袍,更像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了,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看着倒有点喜感。突利曼身边是他盛装的女儿阿碧达。
萧?恫恢?道多久没见过姑娘了,目光在阿碧达身上停留了片刻,心想:北狄也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啊,难怪阿迦罗想通了?
所以阿迦罗带他来做什么?当伴郎吗?
他这一念还没转过,一只炽热粗糙的大手已握紧了他的手。
萧?队昧Τ榱顺槲扑坎欢?。他抬起头看向阿迦罗,眼梢挑起敌意顿生,做什么?!
阿迦罗沉声道:“跟我进去。”
***
穆硕大帐
穆硕厌烦地挥挥手,让那三名狼狈不堪的奔狼卫退下,去巫医那里处理着伤口。
帐门掀起时,一个四十多岁没有眉毛和胡子的男人瞥了他们一眼,一猫腰走进帐中。
维丹见到那男子立即站了起来,恭敬道:“余先生来了。”
余先生本是中原的宫人,兰台之变后去了北狄,后来大单于将他派给维丹,教他一些中原人的文字和风俗,余先生于是也经常出入穆硕的大帐,顺理成章成了穆硕的军师。
余先生上前躬身道:“拜见王子,拜见首领。”
穆硕爽朗道:“先生请坐,快,温一壶马奶酒来!”
余先生也不推让,慢条斯理地在胡桌前坐下,问道:“我听说阿迦罗世子伤了首领的奔狼卫?所以过来看看情况。”
穆硕闻言颇为得意,笑道:“这多亏先生之计,使得大单于对骁狼卫产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