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厚实,晚来天欲雪。
黑翼部大巫臧天掀开沉重的帐帘率先一猫腰进了帐,身后鱼贯而入各部的首领和大巫们。
帐内,黯淡的火光映着魏?u墨玉般的眼睛,他端坐主桌,仪态雅正,神情冷肃。矜持中天质自然尊贵。
各位北狄的首领不由皆是心中一凛,依次上前以手按左胸行礼,和皇室打交道果然是不一样。
魏?u开门见山道:“昨夜一场大战后,萧?兜纳硖灞ыΓ?现在已经卧病在床。”
北狄各部首领相互看了一眼,眼底都暗暗浮现跃然之色。
施渠按捺不住道,“萧?恫〉沽耍。俊?
魏?u道,“正是,我们的机会终于到了。”
臧天让施渠稍安勿躁,沉声道,“殿下让我们来这里,看来已经有所计划了。”
魏?u不紧不慢道,“我确实有一个计划,但若要成事,还需要诸位协助。”
“殿下请说。”臧天垂挂的眼角隐现出不易察觉的激动。
魏?u冰冷的眸光一一掠过帐内的各部首领和大巫,语调不温不火,“怕是要借各位人头一用。”
什么?!
臧天以为是听错了。
帐内的首领们也相顾骇然。一时间都懵了。
幽暗的火光下,魏?u眼中杀机一现,“拿下!”
早就埋伏于大帐中的刀手骤然从四面的阴影中跃出,雪亮的尖刀刺出锋利的寒芒。
北狄部落的首领都是草原狼,当即弹身而起拔刀出鞘。
帐中顿时一片刀光火影,鲜血激溅。
有两个年老的部落首领见状不妙,乘机夺路奔逃到帐门口,一掀开帐门就见伏虎率领的三百匪兵如凶神恶煞般峙立帐门口,雪亮的刀组成一片森严的刀阵。
臧天伸出干枯的手指,戳向魏?u,声嘶力竭道,“杀了他!我们都上了他的当!”
施渠背后中刀,但伤口不深,他像一只受伤的狼,垂死之际露出嗜血的獠牙,一刀带着摧筋断骨之力斜劈向魏?u。
魏?u身形轻灵如一道魅影,腰身舒柔,倏地一仰就避开了刀锋,同时手中利刃寒芒乍起,掠起一道新月般的光华。
光华落下处,施渠从左肩到胸口顿时就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线。
他整个人愕然僵立,如同一个断线的木偶般轰然倒地。
魏?u再看向臧天,眼中杀机如潮水般蔓延。手中刀风不止,如流水行云流畅至极。
臧天颤巍巍倒退了两步,忽然就发现自己的视线骤地飘高,在帐顶掠过,连帐幕上飞溅起的暗红血点都清晰可见,他还在诧异怎么忽然间看到了平时不可能出现的视角,紧接着,他骇然地看到了自己!
身上的衣服再熟悉不过,只是脖颈上空空如也,像一根枯朽的木桩般矗立在那里。
魏?u的出手太快太犀利了。
甚至让臧天体验到了整个恐怖的死亡过程后,那颗头颅才莫知莫觉地滚落在地。眼睛兀自还直挺挺地睁大着,到死都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伏虎掀开帐门进来,就看到十几具尸体。周围的士兵已经收刀入鞘,满地鲜血横流。
伏虎的脸有点抽搐。
他在广原岭当山匪那么多年,也没见到谁顷刻间杀了那么多首领还如此镇定。关键是这些都不是普通人,他们身后是上万的士兵和十几万部众!
竟然就被一股脑儿给绞杀在这里!
而且这是有预谋的诱杀。
他实在佩服眼前这个还不到二十岁的青年的心机,什么叫做心狠手辣他算是知道了。
他以前听说,这些位居万人之上的皇室贵胄浸润在权谋斗争中,个个心如铁石,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