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易妆成了行脚商,方便行动。”云越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口,一抹嘴急道:“主公,陛下要南巡江州了。”
什么?!萧?缎闹幸怀痢?
“我一听到消息就快马加鞭赶来报信,小皇帝这会儿应该已经在途中了。”云越道。
“我这就离开江州。”萧?恫患偎妓鞯馈?
“主公,我跟你一起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小宇,你们想避去哪里?留在江州还有个安生之处。”谢映之道。
魏西陵点头:“不会让你再去落草了。”
“但是我留在这里,会累及你和江州百姓。”
“我若连你都护不了,谈何护江州百姓?”魏西陵断然道,“陛下若前来巡视,我自当迎驾,但陛下若是兴兵征讨,我也不惧一战。”
“现今还未到这个地步。”谢映之道:“陛下目前只是巡视,未率军前来,我们就还有转圜之地。”
魏西陵凝眉:“先生已有计议?”
***
三日后,皇帝抵达江州,青霜率羽林随行护卫。
魏西陵亲自前往江陵渡口接驾。
天空下着细雨,猎猎江风中,魏?u一袭黑色的冕袍遥立船头。
见到魏?u的一刹那,魏西陵蓦然一怔。
在魏?u的眼底,他看到了无尽幽魅的黑暗,仿佛潜藏了太多东西而显得空寂而莫测,深邃又哀凉。
“臣参见陛下。”
“皇叔免礼。”魏?u淡声道,“朕此番南巡,沿途所见土地肥沃,荠麦青青,商贾往来,络绎不绝,江州之繁华富庶,你功不可没。”
魏西陵道:“都是臣职责所在,不敢居功。”
魏?u:“跨漠远征准备得如何了?”
魏西陵:“十万飞羽营轻骑,战马二十万匹,铠甲弩.箭军粮皆已经备妥,等到今秋即可北上出征。”
魏?u点头,感慨道:“此去黄沙百战,家国万里,临阵思良将,更让朕想念起一个人。”
魏西陵心中微微一跳,沉声道:“陛下,阿?兑丫?不在了。”
魏?u轻叹了口气:“是啊,不在了,也许是朕思念过度,总觉得他尚在人间。”
说罢他静静地看向魏西陵,目光中含义无限。
魏西陵对皇帝暗藏机术的目光不避不让,道:“阿?蹲寡率保?陛下亲眼所见。”
这话字字如冰锥扎入皇帝心底,一时间绝望、痛苦、思念、懊悔、嫉怒,交织成复杂到难以言说的情绪。
魏?u垂下睫毛,底下幽寂的眼神让人悚然心惊。
沉默许久,他忽然展颜道:“听闻皇叔新婚,朕还没有恭喜皇叔。婶娘可好?”
魏西陵道:“多谢陛下关心,他一切安好。”
魏?u笑意森凉:“朕南巡若入住公侯府,不会打扰你们新婚燕尔了罢?”
魏西陵道:“他日前探访亲友未归。不能拜见陛下,臣替夫人向陛下谢罪。”
魏?u心中猛地一沉,但微笑道:“朕还没祝你们鸾凤和鸣、白头偕老。来人。”
他话音刚落,曾贤便捧着一个镂金错彩的漆匣上前。
“朕南巡仓促,也没有准备厚礼,仅以此赠予婶娘。”
“臣替内人谢陛下恩赐。”魏西陵接过漆匣,里面是一枚皎洁的玉璧。
只听皇帝静静道:“纵风雨如晦,朕初心如故。”
***
次日皇帝一行抵达永安城,住进公侯府。
太夫人携众人参见皇帝。
“太奶奶免礼。”魏?u赶紧上前搀扶,笑道:“大梁炎热,就想来江南转转,匆忙决定,思虑不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