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副将!”
云越回头就见丙南快步向他走来,看到他小声问道,“主公有什么军令吗?”
云越摇头。
丙南又道:“现在将士们一天只吃一顿干的,这样下去,就怕北军来袭,将士们饿着肚子上阵顶不住啊。还不如现在杀出去,把粮道夺回来!”
云越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些大老粗想得太简单了。
“左袭也在等着你杀出去。”云越道。
丙南被说得一噎。想想也是,左袭既然断了他们粮道,怎么会不防着他们把粮道夺回呢?
云越见他愣着不走,道:“正好,你来了,饿的话把这粥拿去吃罢。”
丙南看了眼碗中剩下的大半碗粥和肉干, “这是你给主公准备的,我不饿。”
“不饿就给别人。”
见丙南杵在原地还不走,云越又无奈道,“主公说了,将士打仗更需要力气。”
“说起辛苦,还是主公最辛苦。整天在大帐里苦思对敌之策。”
“你若不吃,就给别人,我还有事。”云越显得略不耐烦道。
说罢他就把粥硬塞给了丙南,踏着雪快步回帐。
丙南默默地看向他的背影,阴沉的天空下,中军大帐前积了一尺厚的雪,云越掀开厚重的帐帘时,隐隐可以看到里头跃动的烛火。
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想象着那烛火下清寒的身形,苍白如削的脸容……
然后他一咬牙转过身,回到自己营寨,当即召集了十几个士兵,“走!跟我去征粮!”
当天傍晚,一碗香喷喷的粟米饭,白面馒头,还有一碟腊肉干放在了案台上。
“怎么回事?”萧?毒?讶道,
“哦,丙南带了十几个人去征粮了。”云越随口道。
萧?俄?光一沉:“让他来见我。”
***
“主公。”丙南憨笑着一进帐,就发现气氛不对。
桌案上放着已经凉了的饭菜,笑容顿时在他脸上僵住了。
“征粮?向谁?”萧?杜?头就问。
“额……广衍附近村庄的百姓。”丙南如实道。
“征?还是抢?”萧?俄?光犀利。
丙南顶不住剧烈的压力低下头来,嗡声道:“主公,我、我就是借,打胜仗了再给他们还回去……”
“云越,骚扰劫掠百姓,该当何罪!”
“主公……”
“说!”
“其罪当诛。”云越小声道。
“主公?”丙南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押下去!”
“主公,丙南此次犯了军法,我也有责任,请主公一并责罚!”云越说完下跪道。
“主公,丙南是为了让大家吃饱饭好打仗!”
“主公,请饶了丙南将军罢!”
帐下将士闻讯而来,纷纷求情道。
萧?独涞溃?“你们都要违背军法吗?”
“主公,大敌当前,不宜斩将,还请主公给丙南将军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在众人的求情下,萧?蹲钪漳抗饴涞搅吮?南身上。
“丙南,你抢掠百姓粮秣,依照军法本应该处斩,本将念你初犯,且为军情所迫,杖责八十军棍!”
“主公!”众将色变道。八十军棍打下去,再结实的汉子也只剩半条命了。
萧?兑惶?手。
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接着,丙南被押解了下去。剥去上衣,漫天大雪中,赤膊趴在一条长案上,右肩上的箭伤狰狞。
军令官在旁边计数,“一!”
“扑!”结实的木棍打在皮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