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炉里煮着蜂蜜柚子茶,清甜的气息弥漫开来。
不知道为什么,云越有种感觉,仿佛很久以前,他也曾和萧?队泄?一段这样安闲的岁月,下棋,煮茶,吟诗,到江边放莲灯……
窗外是郁郁葱葱的绿意,细雨如酥,江涛拍岸。
养病的日子里,看细水长流,江月照人,仿佛把朝朝暮暮、生生世世都照淡了、看尽了。
细想起来,却渺远地像隔世的风,带着久远的伤怀和无穷的怅然。
当年,栀子花开,青梅未熟,匆匆离去。
云越觉得头脑昏沉沉的,大概这两天晚上老是翻来覆去地想谢映之到底对萧?端盗耸裁矗?导致没睡好,精神恍惚。
这两天梦里总有江潮的声音。
在浩淼无边的潮声中,有人轻道:“云越,等我京城事了,就去青帝城。”
他在草庐前种了海棠、琼花,和芍药。
等来的,只有暮春时,落花似雪。
云越的眼睛忽然有点酸,眼眶灼烧般的热意。
“云越,你不会输不起罢?”萧?逗闷娴仄?头看着他。
怎么眼眶还有点红?
云越倔强地抹了把眼睛,把余下的游戏钞全甩在棋盘上:“我全押上!”
萧?犊醋潘?难得一见的赌徒气魄,“小云,你别把底裤都输掉了。”
云越脸霎得一红。
萧?缎ξ?嘻:“没事,大不了我借你件裙子?”
云越:“主公就是裙子多。”
“嗯!”
嘶……不对。
萧?睹腿环从?过来,你小子怎么说话的?
萧?叮骸叭棺邮俏腋?媳妇准备的!”
他眉眼弯弯:“莫非你想当我媳妇?”
云越呼吸一颤,一时间脑子里混乱一片,什么?主公?媳妇?
萧?蹲焐咸至吮阋耍?手又欠了,被他按在怀里的小黄汪汪汪地叫了起来。
两人同时回头,就见上官朗正站在门外。
他负责关城的具体营造,本来是来别园取财货的,听到萧?逗驮圃皆谙缕澹?忍俊不禁地在廊下看了一会儿才进来。
“萧将军在下什么棋?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颇为好奇。
他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权臣,平时生活不仅没有纸醉金迷的享乐,反倒是有那么点寒酸,连一副棋都是自制的。
萧?兜溃骸罢馐谴蟾晃獭U飧銎迦嗽蕉嘣胶猛妗!?
然后他热情地数了一沓游戏钞递给上官朗,表示一起玩。某赋闲人员妨碍公务是有前科的。
上官朗接过来,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手中花花绿绿的纸张,问,“这是什么?”
“钞票。”萧?兜馈?
他还挺得意,这是他自己设计的游戏钞,虽然画得不咋地,但内容丰富啊,五百元面额是肯德基全家桶加肥宅快乐水,两百元是冰激凌鲜奶蛋糕,一百元是松子桂鱼,五十元糖醋排骨,二十元酒酿汤圆,十元爆炒小龙虾等等,前两个是他在古代好久都没吃到馋得慌的,其余的按照他想吃的顺序排。
上官朗揣在手里,好似拿着一叠菜谱,不懂就问:“钞票又是何物?”
萧?度刃目破眨骸俺?票也叫做纸币,和银票差不多。”
上官朗更懵了,“银票?”
萧?断肫鹄矗?这个时代还没有银票,转而道:“跟纸钱差不多。”
上官朗顿时脸色一僵。
他尴尬地把钱搁在棋盘上,手在衣袍上搓了搓:“我还有公务,今天就不奉陪了。”
萧?犊醋潘?匆匆离去的背影,倒一点也不意外。他还是不配跟名士们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