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炽将长槊插在泥土中,满手的血,不悦地将他拽回来。

只说了一个字。

“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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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七八步高的台阶一跃而下,“哒”地踩在地上时脚底发疼,时书几乎停都没停一秒,往前拔腿就跑。

黄昏曲折拐弯的巷道之中,时书浑身发热,拔腿就追,直到一伸出手快能够到衣领。

音昆突然停下,转身拽着时书一个过肩摔。时书猛地翻过身来,拽着他头往地上按,死死掐着他的脖子。

“彭!”拳头砸在血肉上,触感极为真实。

时书头发凌乱,脸色发白,冷汗沿着鼻梁滴落下来,长时间的奔跑和打斗几乎耗尽了力气。

音昆满头的血,死死攥着那枚鹰哨,时书一边掐他,一边拿东西哐当当往他头上砸。

周围没有硬物,时书只找了根棍子,砸出沉闷的声响。

“草!滚!”

“彭!”音昆膝盖顶着腰腹,猛地将他撞出去。

腹部再次受到刺痛,精疲力竭,体力濒临界限,但此时此刻,时书却好像被释放了某种天性。

脑子里一片寂静,看不见书院的一砖一瓦,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眼睛里只盯着音昆,追踪,凝视,像卫星一样。时书的手指头软的像泥一样,皮肤已经失去视觉,但撞上去,卡住他的脖子。

“你特么服不服?你服不服?你还杀人吗?你还放火吗?我问你!你这个畜生!”时书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去抢夺那支鹰哨,抢到之后,再使出最大的力气,狠狠扔向杂乱的草丛之中。

音昆像个疯子一样,已经顾不上和他打架,追去跪在地上翻找。

时书:“你是真的疯了,你已经失心疯了。”

时书捡起木棍朝他后背狠狠一砸,将他抡倒在地后,朝他的脸上一拳一拳地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