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炽看那几朵无聊的月季,似乎不知道怎么安排:“条件呢?”

时书:“希望你能接纳他们。”

谢无炽淡淡道:“就这句话?不敢提条件,过程肯定不容易。另外人脉,去认识部落首领、对大景更友善的领袖、有利益勾结的人,具体应该怎么实现?”

时书挠头:“你怎么猜到他提到的那群人?”

谢无炽:“从旻军内部瓦解对方,点子人人都能想到,渠道才是有价值的,他们必定来提供这方面的用处和信息。”

“……”时书真心实意称赞:“谢无炽,你书没白读。”

谢无炽收起花夹在日记本,一旁放了夜宵,道:“而且,这个计策的关键在于要去旻区,深入敌境,和那些部落首领、王族领袖联络,他们需要谁来担任这个职位?”

碗里温热,时书捧着碗,忽然感觉手里冰冷,有一阵警觉之感,抬头谢无炽正看他:“你问她了吗?”

-

深更半夜,时书坐椅子里,额头时不时往下点一点,白皙的脸猛地掉下去,再抬起头,跟读书上课时打瞌睡差不多。

万籁俱寂,困意袭来,隔壁的房间换了谢无炽盘问。

小树百般劝说,将他劝回。他态度比时书冰冷得多,单手搭在椅背上,姿势透露着随时可以抽身的漫不经心,果然,小树的态度更加恭敬和无措。

时书打了个呵欠,擦了擦潮湿的眼泪,听到间壁后她们的对话。

小树的声音激动:“方才的事情我都和小书哥说了,我爹娘逃到北旻两年多,每日种田赶集,与人交游,还当部落王族家公子的汉文老师,经过诸多联络,这才发现了部落之间各有异心,他与诸位首领关系很好,将我嫁入宙池王家,可以帮忙联络策反内部,与大人里应外合,有非常大的成算!”

谢无炽冰冷的眼睛看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小树说,“我娘说这次攻下狁州,官兵死伤起码数十万,白银损耗恐有数千万两,这是财政数年的收入!而受灾百姓更是不计其数……如果能打通旻区内部反对者的门路,夺取政权将不费一兵一卒!就算耗费也远不及面对面打硬仗……所谓最巧力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