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安静了一会儿。

杜子涵悄悄问:“哥你在现代干什么的?”

谢无炽:“不干什么,玩票。”

杜子涵撑了下额头:“我们宿舍有个富哥,你们富哥给人的感觉还真是一模一样。表面上看起来很有教养其实很自我。”

时书再往谢无炽的碗里夹了一筷子鱼肉。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谢无炽自残割腕,一边流泪一边说爱他的事情了。

至少在任何人眼中,谢无炽高傲自负和强悍,唯独时书知道那个对他纵容和脆弱的影子。

时书抓了下白净的下颌,鱼肚子的肉最软嫩,夹好沾上碟子里的酱汁放到谢无炽碗里,杜子涵早在聊别的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谢哥有点眼熟,可能是平时老看一些科技前沿,见过他吧。”

杯盘狼藉,吃过饭天色刚好凉快。时书赶去付了账,三人一块下到楼底。眼下成了夏季,木屐踩在石板上哒哒作响,尽显清凉。

时书跑到东陵园时,不少人乘凉,花藤底下一排喝茶赌钱的人。时书带谢无炽去看金鱼,再看花花草草。

杜子涵惊喜万状道:“这个鱼,太好看了!百鸟朝凤!时书你怎么发现的,真有眼光!”

时书:“还好还好,这儿还有几只翠鸟,你俩快来看。”

杜子涵:“好美,绝美!它嘴怎么长的,有没有零食,我喂它吃几口。”

时书:“还有人养了一大堆鸽子,有只猴子看守,过路就牵着你袖子要坚果吃”

杜子涵:“啊啊啊别碰我!我怕猴子!”

“……”

时书开怀大笑,见杜子涵被小猴子牵着去买花生了,回头才发现谢无炽步履缓慢,素净的白袍映在花枝影里,一身孑然之气。他目不转睛看时书,见时书回过头,却又收回了目光。

时书一下明白,到他身前倒退着走:“怎么啦?”

谢无炽:“你和他开心,不用管我。”

时书心里泛起波澜,手伸到他袖子底下,轻轻抓了下他手背:“不高兴。”

时书也没那么自恋,自恋到去问对方,你是不是吃醋了。不过趁着周围人少,把手伸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牵了也许几秒,时书脸红松开了手,和谢无炽一起坐在亭子里。谢无炽淡淡道:“我真不好,总是控制不住占有欲,看见你和别人待在一起,就不高兴,心情变差。从某方面来说,这算是一种心理问题,没有安全感。我并不想让你出门去玩儿,开开心心,还要在意我的脸色。”

时书本来在看金鱼,听到这句话“啊?”了声。

时书:“怎么,谁说你了?”

谢无炽:“没有。我容易想这些事。我一直很在意,如果没有成为人群的焦点,心里会不舒服。”

时书:“……又没关系。”

时书想完,发现,这是谈恋爱的人才会讨论的话题吗?

谢无炽真是变了,如果换成以前,估计摆臭脸了吧,或者直接把时书抢到身旁,彰显他的独断专权、占有时书的趾高气扬。时书脑子里灵光闪过,没由来补了句:“并没有谁都比你重要。”

时书站起身,却发现谢无炽坐着,没动。便又坐回来,谢无炽漆黑的眼睛正看着他。

月光清淡,时书说到这句话,才发现谢无炽唇色发白。这个眼高于顶,自傲自负,高自尊高自恋到了有点病态的人,当初是怎样说出那句话,自认一败涂地。

谁都比我重要。

时书正想要说什么时,子涵兜里揣着一大把花生,牵着猴子回来了,剥花生米给它吃。

时书从杜子涵兜里抓了几枚花生,剥开扔嘴里:“卤香味的,你吃吗?”

他递给谢无炽,谢无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