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荒废了,毕竟古代军籍最贱,军户十室九空,都已逃亡。从去年起谢无炽在重开军屯,让流民们重新和土地结合起来,有些时候,还不得不去开荒。

“长泽县这一大片的土地,大半荒废,长满了野草野树,我们要把这片土地都开垦出来。”宋思南站在高处做动员工作,“这样,你们就有新家了,新的田土了,明白吗?”

流民们的领头听着宣传,纷纷点头。

时书便看见大家掏出农具,刀,斧子,绳索,开始砍树扒地割草,这就叫开荒。在古代的时候,大部分土地都是野草覆盖之处,而要把荒芜的土地变更为肥沃的农田,需要时间的调养。

人类学会了种田以后,生活才变得更加安定。

而安身立命,几乎是所有人的追求。

时书看见,大部分果然很高兴,兴致盎然开始了工作。

宋思南说:“我们估计要在这住几天了,先搭房子吧。”

该说不说。

虽然很有感触,但时书拿着刀砍芭蕉树时,还是觉得自己像个野人。

就纪录片里那种,在野外搭建木棚求生的人类。

所有的草木都要砍掉,时书对付这棵芭蕉树,褐色的浆液粘了自己一身,洗都洗不掉。时书挠了挠头,看向同来的约莫有上千人,分布在这野草横生的平地上,都在埋头干活。

时书就有了一种集体劳动时的团结、干劲儿和与有荣焉,不知道有没有人懂。

时书一边碎碎念念一边砍树,芭蕉叶里满是露水,抖了他一身,终于把树砍倒后,上面结着一串青涩芭蕉,时书拎回了露营地。

一群人正在用木头搭建棚屋,很显然,这便是开荒时期大家的住所了。

时书吃了串芭蕉,没说话,递给宋思南和杜子涵:“好吃,尝尝。”

两个人吃了一口,“呕!”扶着木墙吐,再抬头时,时书已经跑出了十万八千里,清朗笑声飘荡在空中“哈哈哈哈哈哈!”

“时书!你!”

野人。

简直就是野人。

时书边在草丛里奔跑时边想。

附近有一条溪流,傍晚时人们埋锅造饭,时书便走到下游去洗澡,晚上躺在露营地里,大家睡在一块儿,铺着十分简单的床铺。不过人多就是很好,夜里还烧着火堆,有仇军的将领看守巡逻,老百姓则坐在火堆前抱着小孩儿说话,或者打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