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南心情很好:“天天在这守粮道呗,还能干嘛,今天雪这么大,你们来干什么?”
时书:“我们?我们本来就是役夫。”
“哦,不过谢大人说了,你们以后不用来了,这么冷,他怕冻坏他的宝贝弟弟。”
时书:“你见过我哥了?”
宋思南往背后一指,使了个眼色:“你哥,我哥,还有赵将军,老早就在一起商量事儿,我问他你在哪儿,他说你身体弱,以后不让你出门吹风受寒。另外,你哥真是举世少有的美男子啊。”
时书:“他啊……”
杜子涵没忍住笑了,转过脸去。
弄得时书颇为尴尬。
宋思南往粮车上扔军备,又问:“我昨天送你的武器研究了没?这玩意儿上战场再拴根绳索可以用来捕获大将,往他脖子上一扔套住,他都不敢挣扎,越挣扎越紧越疼,疼得”
时书:“疼得怎么样?”
“总之很疼,不好描述。”
他们正在这吹牛时,时书眼前一抬,风雪中走出三道人影,一道穿着盔甲身姿沉稳雄悍,一道同样穿盔甲但清瘦干练许多,另一道则穿着昨晚从床榻离去时的暗青色长袍,鹤氅被风吹得烈烈而动,端正清贵。
谢无炽。
时书眼皮一抬,猛地想起夜里的事和杜子涵那句“男朋友”,后背一阵凉意,一行人缓慢行走。
赵世锐似还在说些什么,眉眼的线条潦草硬朗,有人侍奉着牵来三匹马,这就要去别的地方。
时书没开口,谢无炽先留意到了这边。
时书和少年们站在一起,在风雪中,他抬手做了个回家去的手势,翻身上马。
几匹马绝尘而去,朝茶河前线的方向。时书舌尖轻轻抵了下腮,问:“他们这是干什么去?”
宋思南很兴奋,笑得用手锤马车的板子:“我也不知道,军机不可泄露咯。不过,接下来应该有大事发生,你哥的地图和计谋给的特别好。”
时书:“什么大事?”
“你不是军队中的人,不能说啊。”
时书和他再聊了几句,转过身,和杜子涵一起走向茶河沿线。
寒冬让河面结冰,可以轻易地让人和马渡过去,而河流对岸,窝铺早已不堪修葺,暸望塔里隐约能看见北旻的士兵,但都蜷缩着,并没有伸出头来张望,人很难不在寒冷时稍微犯懒。
今天赶集,河面上零星有人走到对岸,无人管辖。
时书站在茶河旁,脑海里便是刚来森州时,谢无炽教他骑马,他们一起站在这里,谢无炽说过的:
军功,是最快的晋升方式。
军功,军功。
时书拉起围巾挡住俊秀白皙的下颌,回头问杜子涵:“对面北旻这么嚣张,这些暸望塔台几乎毫不监视,他们是不是就没把大景放在眼里?”
杜子涵猜测说:“应该吧,毕竟二十年前他们一击制胜,谁能不狂?这些年一直没再继续开战,我听说,对面的王族在争夺老大,也许争赢了就得开战了。”
时书:“所以大景才能趁着这二十年,修生养息,培养新军?”
两个人沿着雪地里走,时书问:“现在大景能打赢北旻了吗?”
杜子涵:“不知道,打仗的事很难说。只知道北旻的铁蹄,剑指时无人能挡。”
虽然对战争很陌生,但倘若开战一定是生灵涂炭,流血漂杵,战争的恐怖是有目共睹的。
也许是暴雪太盛,时书心里有些沉闷,思索着这些问题。
这时,不远处走来一列骑兵,道:“快回去!雪大风急,不要在这地方徘徊!”
“收到……”
时书和杜子涵点了头,转身往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