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口!”
血飞溅到谢无炽的袍袖,他慢条斯理说:“谁想让你改口?本官就是想打你。”
“噼里啪啦”的鞭子声落下得更重更甚,那徐二痛得蛇一样扭曲。谢无炽的力气时书知道,现代还要天天去健身房的恐怖恶力,打人时面上情绪平静,但徐二早已经痛得嘶喊个不停。
“草!你有种打死我!打死我!啊啊啊啊啊……””
时书头一次看到直观的折磨,但脑子里想起了大白岗山下路过无辜被杀的平民,悬挂的尸林,没话可说了。
谢无炽并不松手,徐二过了承受极限,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啊你……还说什么‘钦差’‘本官’?你不就是个野僧攀上皇帝,搞什么新政被挑出来的出头鸟、替死鬼?老子不想活了,活不了,但你就只能比我多活几天,在这抖什么威风!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
时书脸色陡然一变。
谢无炽的神色,却十分从容:“这些话从哪儿来的?和你密谋的人也这么想?”
“呸!老子自己想的!早知道你就是这个钦差,当时在客店就杀了你!”
徐二咬着牙。
“你能有这脑子?”
谢无炽缓缓地丢了鞭子,鞭身上血迹斑斑,他身上也溅上鲜血,下颌处沾了几滴血珠子。
谢无炽面无表情,转身往外走:“姚帅,查他的家人,查不到他就把其他强人的爹娘妻子孩儿全抓进来,挨个问,问不出就杀,杀到供出这徐二亲人的地址为止。再把徐二的妻儿父母抓到牢里当着面打,还不说,就杀!”
姚帅眼神一凛:“是!”
“这件事,三天之内办成。”谢无炽抬了抬手,再道,“段修文。”
书办段修文道:“在。”
“把潜安府拖延收割稻谷的富户名册呈上来,再去提刑司查案卷,只要和这些富户有关的案卷全部重查一遍,但凡有疑点立刻抓来牢里问罪!”
时书心里不解,抓了下头发。
段修文一惊,怯怯诺诺道:“大人,强盗们是百姓,杀了倒也罢了,但那些富户可都是致仕的官僚,甚至有曾经的一品大员!和朝廷里当差的大人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大人平级更高的也比比皆是啊……直接拿人,恐大人得罪朝廷里的人,以后不好为官呐?”
谢无炽停下动作,转身目不转睛看他:“你也是科甲出身?”
段修文让他看得腿抖:“是……”
“官官相护,党同伐异!把大景的国库吃得山穷水尽。你当官这么多年,和同僚和光同尘,可曾提携过你半分?陛下现在力除旧弊,正要革新,你还看不出大势所趋吗?!本官心里只有陛下,没有其他人。速去!”
段修文为难不得,只好说:“就怕其他老爷为难”
谢无炽取出金牌:“陛下给了本官先斩后奏之权,谁敢违抗,格杀勿论。”
“!”
段修文被这杀气惊得后背冷汗,忙不迭往外走:“是,卑职这就去。”
徐二盯着他:“好嗜杀的僧人!”
别说其他人,时书都察觉到了谢无炽此刻身上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