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再也不会梦到自己去给他收尸的事,就算梦到,时书也不会被吓醒。

但半夜,时书醒来时盯着头顶:“谢无炽,可以啊,担惊受怕了半个月,失眠后遗症都来了。”

“睡不着,过去看看谢无炽在干嘛。”

时书索性起床去串门。他和谢无炽隔着不远的院子,现在是子时以后万籁俱寂,时书走到门口,听见“刷刷”洗衣裳的声音,两个人低声的闲谈,停下脚步。

李福和周祥一直在御史台当杂役,干的是挑夜香、烧锅子、砍柴火等粗笨事物,本来要干到死为止,没成想有谢无炽这个机会,让他们能从衙门终生服役变成官员的家仆。

李福蹲地上,盆上搭着块洗衣板,他就边洗边说:“先前陈宝也派出去了,但他跟的人是正儿八经的三榜出身,二甲进士,将来前途无量。却不似咱们这个主人,白身入朝,还兼这份倒霉差事。”

时书睁大眼,心想:“行啊,李福长得这么老实,心里话还不少。”

“哎。”

周祥绞水倒在洗衣槽内,清光荡漾的水,摇摇头话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