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顿了一下,把烟收回盒里:“哪有什么嫂……咳、还在追呢,只敢躲着她抽。”
实习生懵懵懂懂的,似乎想起一些有前辈私下讨论过,说他们的头英年丧妻,曾经为此疯过一段时间……还被管理层关过。
他顿时怅然起来,夹着那根没火点的烟,被老大拍了拍肩膀告诫下班了早点走,目送老大换地方摸鱼的背影都带上了痛心与悲悯。
实习生站在原地,藏身阴影,那副小心过头的表情下,嘴唇咧了咧,张嘴咬住那只烟
牙关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他表情一僵,上下左右各自扫了一圈,慢慢撕开了滤嘴的棉絮。
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安静躺在了他的手心。
他抬头,不远处的长官背影慢悠悠地,就是磨蹭在这个地方不肯离去像是站岗放哨。
实习生像是不经意收拢掌心,大鱼际肌上的一道小伤口悄然咧开一道缝隙,小指轻巧地将芯片往里一藏。
一切都如潮水掩埋。
他若无其事地出去了。
◇ 第二十章
在石榴花中,有光明、美酒、心上人。如果你不来,这些就无关紧要。如果你能来,这些就无关紧要。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夜深而寂,城市连片的灯光并不看顾近郊的山中仙境。
仙境显然非家财万贯者不得踏入半步,山脚傍着的那一抹青翠的湖中,随着天气渐冷,湖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如蝉翼的冰锈。
可冰锈下的恒温系统一天烧上几万也要供给满池子红尾巴叶子鲤游得悠然自在。
寥寥几辆车疾驰在才修建完成不到半年的盘山公路上,俯瞰时就如同迁徙的飞鸟,擦过被清理干净的路面飞往山腰处的庄园。
这是大名鼎鼎的泷山开发区,于寸土寸金的虞城中偏居一隅,偌大一座山上至寥寥落了十来处山间别墅。
灯火连片在夜幕亮起时,路旁藏起的朦朦光线会如被风吹起的萤火般次第亮起,直到半坐山都被点亮成一个柔和暧昧的水晶灯。
今夜却缺了柔美的一角。
缠成花藤与驯鹿的铁艺门栏内,凌家宅邸此刻死寂一片。
客厅只亮着一小盏昏暗的落地灯,照亮沙发的一角。保养得当的贵妇人陷在那一角中,手掌纤弱又无力地一下一下抚着怀中皮毛雪白的阿富汗猎犬。
凌烨甩掉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踩到厨房,一边给自己热三明治一边从酒柜中翻找。
沙发上的人影动了动,很疲惫似的揉着眉心:“回来啦?”
凌烨嘴里咬着软木塞,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随着叮一声响,拿着那个卖相不佳的三明治并两只酒杯靠过去,把自己放倒在单人沙发里。
“你……工作怎么样,累不累呀?”
那位夫人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是拿不住该用什么语气,最终只能软着那副圆润的嗓子开口,先给她上了一波柔情而熨帖的攻势。
凌烨把倒了个杯底的酒放在她手边,目光随意往楼上扫过:“累不着我……您没别的事想问我就回房了。”
“诶、等等。”
夫人撑不住那层忧郁的皮套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凌烨这才看清她眼眶中还盛着半滴要掉不掉的眼泪。
她顿了脚步:“有事您说,让我放凌煊出去您就免谈。”
楼上藏着的黑影若有若无地一抖。
夫人抹了抹泪珠,开口就是一句哭腔:“那我要怎么办,叶子,你弟弟今天差点……”
“他不知道从哪藏了片碎玻璃,偷偷割腕啊!差一点我们就救不了他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呢?就是放他出去又能怎么样啊!”
凌烨面容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