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褚楚动了动脑筋,这个应该叫学术妲己。

他有点不高兴,扯着缰绳拽了拽。

第五承泽回头看他,眉锋锐利的线条微簇着,“又有哪里疼?”

褚楚理所当然地抬起脸蛋,露出被晒得红彤彤的脖子。

“不喜欢骑马,我要去看书了。”

他学了这么久,连上马都是第五承泽抱上去的,这小马驹不过到褚楚腰侧,他蹬了半天却差点仰了跟头。

好不容易坐上去,只是牵着走就吓得够呛,抱在马脖子上不肯起身。

第五承泽掐了掐眉心,他何时见过这样耍赖的,若是在军营里,早已让人棍棒伺候了。

“过来我看看。”

一截白嫩颈子不正常的红,被手心搓了搓又直躲,这是又嫌将军手糙,将他摸疼了。

第五承泽恨不得扒了裤子将人好生训一顿,看褚楚蔫蔫的,又牵着马往阴凉处去,抱他下来坐到躺椅上,旁边还摆着一盆冰,宫人拿着扇子静侍伺候。

褚楚屁股刚贴上椅子就软着腰躺下去,还不忘推了推大将军的手臂,示意他动一动,把摇椅晃起来。

榆木脑袋也敢拿看书当借口,凉风一吹就已经要昏昏欲睡了。

林宣风来校场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褚楚懒散躺着,大将军从宫人手里接过扇子,正给他扇着风。

又因为力气太大,扇得褚楚发型都乱了,被小陛下一脚踢在大腿上,老老实实收敛了力度。

他简直要气笑了,谁不知大褚皇帝年幼无能,被镇北王挟制的死死的。能与之抗衡的唯有大将军与丞相二人。

如今褚震失势,这蠢货竟以为自己能登天了。

他是不是真以为,当了皇上,就当真是这天底下最尊贵之人了。

林宣风都可以想象到,将军此时定是心生厌烦,不过身为臣子碍于面子,委屈求全罢了。

那边褚楚又板着脸训了什么,下一秒就看见第五承泽半跪到他身边,将宫外铺子买来的马蹄糕喂进他嘴里。

如此还不够,连喝水都不起身,一并要人伺候。

简直岂有此理。

林宣风迈着步子,急切地走到第五承泽面前,他丝毫不把褚楚放在眼里,当着面就开口道:“将军何必如此委屈自己,您是功臣,何以落得这般地步。”

第五承泽蹙着眉,擦去褚楚嘴角的点心碎屑才转头看向前面的林宣风,“你是何人?”

哪里来的没规矩的。

林宣风怔住了,难堪地咬了咬唇。

褚楚砸吧着嘴适时开口:“三皇子进宫何事?”

第五承泽这才想起晾在馆驿的庆遂使团,他站起身,微微眯起眸子:“三皇子这是要与我朝宣战?”

林宣风不知怎么就到了如此地步,急忙开口:“绝无此意!”

“那见我国君何不行礼?”第五承泽看起来面无表情,对着褚楚时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起来实在是森罗可怖。

即使依旧深邃帅气,还是吓得林宣风一惊,下意识弯腰和褚楚见礼:“陛下见谅,小王早已仰慕将军风姿,如今一见便失了分寸,还望陛下莫怪。”

先帝时庆遂是战败国,来褚面圣自称小王也是谦卑服弱之举。

褚楚摇摇头,又听见林宣风继续道:“不知可否让小王与将军单独说些话。”

他面对着褚楚,眼神却看着第五承泽。

褚楚瘪了瘪嘴,好吧,有礼貌,但是不多。

他躺下来晃了晃椅子,让第五承泽自己去说。

也不怪褚楚贪睡,自幼亏了身子,就是养回来也不比寻常人结实,一冷一热就容易困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