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楚懒懒得,头发长得有些长了,他觉得就这样留着也不错,打算搞一个艺术家的小揪揪发型,所以一直没去剪。

可他自己又懒得打理,没两天就一片乱糟糟,稍不注意就要打结,闻肇拿过茶几上的梳子,又从抽屉里找出护发精油。

手指插进去理了两下,开始每天撸完猫过后的梳毛工作。

客厅里一片静谧,阳光从大落地窗洒落进来,照得褚楚有些昏昏欲睡。

人一闲下来就喜欢胡言乱语,褚楚张了张唇瓣,“我要当画家。”

另外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他,闻肇罕见地有些卡壳,他疑惑道,“当什么?”

褚楚来了精神,“画家!”

闻越临噗呲笑出声,“你还画家,你当吃饭家还差不多。”

真不是他打击小孩,主要是他每天吃吃睡睡都不够时间,早起十分钟就要了命,哪还有闲情去当画家。

褚楚不乐意,“我怎么不能当画家。”

闻越临虽然笑他,可到底把他的话放心上,“好好好,我给你找个老师?”

褚楚这下不确定了,他蹙着眉,“画家都有老师吗?”

有老师意味着要上课,要上课就意味着没有周末,没有周末就意味着不能睡懒觉。

闻斯年适时开口,“学画画很累。”

褚楚老成地叹了口气,窝在闻肇怀里换了个姿势,看上去很为未来发愁。

还没等他愁出头绪,门就被敲响,褚楚以为是自己昨天买的快递,站起身快步开门。

“谢……”他伸出手刚说了一个谢字,就疑惑的咦了一声,又回头问道,“今天来客人吗?”

“你们好。”他礼貌地点点头。

门口站的一对夫妻却瞬间白了脸,女人嗫喏着嘴唇,“楚楚……”

“我、我是妈妈……”

闻肇已经起身走过来,伸手拉着褚楚的手腕将他拽到身后,他紧拧着眉头,“谁告诉你们地址的?”

“闻总,以前是我们是有眼不识珠,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一次行不行?”男人见到闻肇便急急出声,显然已经走投无路,平日里威风的老总现在脊背佝偻,看上去生生老了十岁不止。

褚楚这才知道他们是谁,不感兴趣地打了个哈欠,转身进屋去了。

闻肇睥睨着眉眼,“褚总说笑了,怎么?是遇到什么难关了?”

他嘴角的讽笑太明显,男人额上几乎是立刻冒出冷汗来,这几日闻氏不仅断了他们一大笔流动资金,更是截走了所有的供应商,闻肇一开口,圈子里没人敢再冒险和他合作。

他们和闻氏比起来不过是小公司,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打击,面临供应链断裂的难题几乎是再难翻身。

女人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我们是褚楚的亲生父母,褚家以后的东西都是留给他的,闻总总该为褚楚想想。

他们千方百计打听到了闻肇的住处,在听见闻肇与褚楚兄弟感情甚笃时瞬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打击报复。

闻肇听了却嗤笑一声,“那你让他叫声爸妈我听听?”

没听错的话,褚楚连他们的脸都不认识,这下子倒是攀起关系来了。

女人站不稳,忽然发了疯地捶打着旁边的男人,“都是你!都是你的主意!褚通!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要!你简直是畜生!”

保养还算得当的妇人面色狰狞,手里的包狠狠抡在褚通身上,字字句句开始谴责他。

褚通怒喝一声,“你又是什么好东西!江美云!你嫌自己生下来一个怪物,说出去让人看笑话,现在又变成我的错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你都不要!你这个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