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困,他掀了掀眼皮,轻轻撇了闻肇一眼。
处在极端紧张情绪中的男人被他看得浑身紧绷,磕磕巴巴连话都不会说,“我、我送你去上课。”
褚楚点了点头,跟在闻肇身后上了车。
男人给他系好安全带,倾身时闻见清冽干净的少年气,实在委屈得够呛,声音很低也很轻,“你怎么都不关心我一句。”
褚楚抬眼看他,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药膏递过去,然后又垂下头。
闻肇有些受宠若惊,“谢谢宝贝儿。”
褚楚恹恹地摇了摇头,复又眼巴巴地看他,“三哥是不是很生气?”
闻肇心里简直操了狗,哪有给情敌出谋划策的,可看褚楚一副丢了魂的样子,他连心尖都在颤。
嘶哑牵强的嗓音道,“没,你哄哄他。”
操。
闻肇闭了闭眼,怎么也忍不住在心底暗骂,真当他看不出来,从小就属老三最会玩心眼,把小孩骗得团团转还巴巴往上贴呢。
他酸得两眼发黑,连呼出来的气都是陈醋味的,强自平复了下呼吸,发动油门往学校开。
第一节就是闻斯年的课,褚楚下了车匆忙往教室走,留闻肇一个人在车上想着闻斯年昨晚说的话。
他眯了眯眼,打了个电话,“城南那块地给褚家。”
那头说了什么,闻肇哼笑一声,“吃不下?就是要他们吃不下。”
教室里。
褚楚通常挑边角的隐秘位置坐,方便摸鱼打盹,今天破天荒地抢了第一排,腰背挺得笔直,像棵挺拔的小白杨。
闻斯年准时踩着上课铃声进来,他戴着口罩,见褚楚积极的劲头挑了挑眉,无视小狗湿漉漉的目光,淡声道,“上课,把书翻到第五十八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