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楚疑惑地抬头看他,看起来并不想搭理这个贸然闯入的入侵者。

他摇了下头,又怕闻肇看不清,开口道,“是呀,二哥和三哥都对我很好。”

闻肇忽然闭了闭眼,极力克制着情绪,他是个合格的商人,最会抓人话语里的漏洞。

“那你呢,你喜欢他们吗?”

褚楚连一秒钟犹豫都没有,“喜欢呀。”他看了眼闻肇,他们离得很近,已经超过他心底认为的安全距离了,所以屁股挪了挪,又往闻斯年怀里缩得更紧些。

感受到身后炙热的体温后才有了些安全感。

只是很微小的动作,却仿佛在闻肇身上兜头泼下一盆冰水,刚刚被尽力克制的东西,猛然如猛兽冲破禁锢,所有情绪被点燃他退后了一步,垂在身侧的指尖越来越颤。

对他很好吗?

紧握的拳头绞痛到手指发白。

闻肇吞了吞喉结,干涩得微微刺痛,但却无法盖过一阵一阵的心脏绞痛。

气氛压抑。

他想说我也可以对你很好,比任何人都好一万倍。

可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既定的伤害已经造成,他甚至连说对他好的资格都没有。

闻肇低着头,心脏被收紧,全然不复来时的嚣张气焰,像是被狠狠打败的野狗,一言不发地往门口走去。

褚楚看着他,抿唇想了想,还是叫住闻肇,“大哥。”

闻肇没有回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褚楚继续道,“我知道你当时很生气,说话可能一时口不择言,毕竟我也不是你的谁,没有资格说要和你生气。”

“但是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即使是无心的话,我也很在意的。”

他坦率的眨了眨一双圆眼,并没有对闻肇有什么强烈的情绪,在他看来就像是学校里说他坏话的那些同学一样。

不必要多生气,也不必要多在意。

总归以后不会来往,最多是听到的时候会有一点难过,但是没关系,褚楚想,过两天他就全都忘了。

闻肇卡壳的身体再次恢复动作,关节像是生锈了一般,每一步都走得僵硬又凝滞。

他没有应声也没有回头,将近一米九的高大身躯一步一步往外走。

闻家家训严格,对继承人权利的极端保护,伴随而来的就是他要一生荫庇直系成员。

在没有二心又不触犯法条的情况下。

即使今天是任何一个其他人,闻肇都有十二分的信心把褚楚从他们手里完好无损地抢回来。

砰地一声响彻在车身漆面上,闻肇泄愤般一拳砸上去,华贵的名车凹陷一块。

……

褚楚坐在教室里,距离上次闻肇锯门已经过去一周了,闻越临骂骂咧咧换了军工级的新门。

闻斯年则联系了二十四小时安保。

“褚楚,下周家里的宴会你要来吗?”闻路友好地声音在耳边响起,至少听起来挺友好的。

他正趴在桌上发呆,懒懒地摇了摇头,闻斯年讲课实在是太难了,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放空脑子。

系统:……

俗称猪脑过载了。

大家八卦的心思来得快去得也快,实际上没人会一直关注着这些豪门纷争,顶多在看见的时候观望两下,再和身边的朋友窃窃私语私语几声。

“我怎么觉得是闻路一直找茬呢?人家褚楚明显不想搭理他,他怎么看起来茶茶的。”说话的是一个长相可爱的丸子头女生,她很小声地附在旁边人的耳朵上。

也许是大家都在凝神听他们俩的对话,导致原本纷杂的课间环境变得瞬间安静。

众人把这句小声私语听进耳朵里。

闻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