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偶尔的来自军方或者是预备役军团的特殊关照,提醒着燕棘,他曾经参与过一位向导的生活,在这之后,收到了某些不显眼的来自对方的补偿与照顾。
加金实在受不了他周围的低气压,明明都春天了,结果回到宿舍就像回到了冰柜一样。
他也从燕棘的样子大概猜出来了什么,好言好语地劝说了一番。
结果当天晚上十二点大概是某种特定的音乐时间,他接收到了来自燕棘的消息轰炸。
【燕棘:我真的受不了了。】
【燕棘:每次做什么都是我主动,每次都是我低头。】
【燕棘:我就随口说了分个手,就不能给个台阶让我下去吗?!我立刻顺溜地泥石流一样滚下来】
【燕棘:说什么不想耽误我,辛禾雪,你就是不想负责,我清清白白的人生都毁了,还有谁会要我这样二手的哨兵烂货!我就连精神体都被你训得从狼变成狗改变物种了,辛禾雪,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燕棘:这次我不会再回头给你当狗了,呵呵,分手就分手,谁稀罕?】
【加金:不是哥们,你发错人了吧,仔细看看呢?】
【燕棘:我知道,没发错。】
【燕棘:我舍不得说他。】
【加金:……】
他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不尊重,不祝福,不锁死。
………
辛禾雪既没有答应卫濯的追求,好像也不为这些乱成一锅粥的关系担心或者是烦忧。
他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精神疏导任务,偶尔去给贺泊天上个坟,嗯,即使他当时并没有参加贺泊天的葬礼,但在这之后,他每个月会在固定的日子里,去对方的衣冠冢前扫墓。
在军方内部的人找到他,希望他能够从后勤调往前线,再进入一次绞杀树的折叠区,辛禾雪当时没有意外,也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了。
但由于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入折叠区,不管是他个人,还是军方,都需要为这场危险度为“未知”的战斗进行战前准备。
因为从卫星监测图上来看,异常能量波动近期稍有停歇,进入了一个稳定的相持状态,他们计划在六月份前往东境那个发现了绞杀树藤蔓的洮巴口小渔村。
期间,辛禾雪再次去往研究所进行了针对他身体状况和精神力水平的复查。
不论是身体状况还是精神力水平,从结果上来看,都比一开始枯竭的情况要好得多了,从前的那位哨兵带给他的精神影响遭到削弱,有新的哨兵的精神力侵占了他的精神图景,把前来者残留的痕迹一扫而空,进而让自己的精神力融入辛禾雪的精神图景,肆意生长着。
研究员建议他继续保持定期的亲密关系行为。
辛禾雪从这边走出去。
季玉山就站在玻璃廊道的尽头,外面刚下了一场雨,空气清幽,他头顶的玻璃连廊的顶棚上挂着灿然的雨点,画面质感像是薄荷酒杯中碰撞的冰块,能闻见雨水帘里的青草香。
烟雾夹在他指节间萦绕升起。
隔着透明的镜片,季玉山看向从廊道那一头走来的青年,春夏交际,气温已经回升,青年穿着垂感翻领的衬衫,外面套了一件宽松的休闲服外套,看起来单薄削瘦的模样,温和无害的美丽外表让他看着不像是已经经历过伴侣生死的向导,还和校园里的学生一般,和三年前季玉山初次见他的时候一样。
和对方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
季玉山摁灭了烟头,丢入垃圾桶内,仿佛朋友一般问候,“最近过得如何?”
辛禾雪站定,对他微微一笑,“还好。”
季玉山对上那个笑容,发觉自己的心跳还是会像当初一见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