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时忽而化了形。
周山恒比他本人还要早发觉。
身旁是温凉如玉的触感,在炭盆猩红的寒夜里依偎着他,被子将两人之间温得暖融融。
周山恒自从上京之后就一直在烦扰行卷一事,所以觉浅,加上也担心自己夜半睡得太死,万一随意翻身,不慎压到了辛禾雪就不好了,因此身旁一有变动,他就立即察觉到了。
他睁开眼睛,往身旁看去。
青年睡得很熟,许是这几天夜里与他下棋累了,周山恒白天很少待在邸舍当中,不知道辛禾雪白日里有没有补眠。
两人依偎着睡的,靠得极近,清浅呼吸交织。
他可以数清楚青年的浓密而分明的眼睫。
砰、砰、砰……
周山恒按住了胸膛的动静,唯恐惊动了同床共枕的人。
只还是忍不住地,一个极轻的吻落在辛禾雪额心。
好像这样的动作就已经足够担不起正人君子之名了。
他捂着心口,紧张得心脏要跳出嗓子眼,重新躺正了,望向房梁。
“子越哥哥。”辛禾雪轻轻笑他,“偷偷摸摸的可不是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