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惊鸿一瞥书卷上那些非同寻常的图画,以及看起来人体完全不可能摆出来的幅度姿势。

他干脆揪着渡之的交领,反手将渡之抵到床头,动作一拉一扯,推转之间,攻守之势已经转换。

辛禾雪消闲地坐到月光照落的桌上,他交叠起长腿,那卷书籍就在他的膝头。

“刺啦”的扎耳之声,辛禾雪已经将其撕扯成两半。

他悠悠道:“上面的内容都是错的,把它忘记。”

渡之望向从辛禾雪膝头坠落在地的残卷,神色犹疑:“可是……”

他好像对书上的内容深信不疑。

辛禾雪觉得这个和尚的脑子一定是缺了什么筋。

他问:“你信这个佚名,还是相信我?”

渡之抬首,没有丝毫犹豫:“我信你。”

看起来比臭蛇还要好拿捏得多。

辛禾雪纤长眼睫垂落的同时,月光照入室内,他的足底恰恰落下阴影,踏在袈裟袍服那薄厚布料交叠之处。

微微弯起眼睛,足底前跖区缓慢地碾了碾,“大师,你觉得感觉如何?”

居然……

没有亲吻。

渡之的眸底低落得沉了下来,但身体的本能反应依旧很诚实,他只能道:“……快活。”

【渡之虐心值+5】

辛禾雪眉心蹙起,疑心这个提醒是不是系统播报的时候出现了程序错误。

辛禾雪:【他看起来都快要爽死了,还虐心?】

K没有给出回答,既然没有程序报错,就说明一切都在正常地进行着。

辛禾雪浅浅抿起唇。

那岂不是……

可以借机继续刷数值。

在月亮坠入云层之间时,冬雪又起,绵绵密密如扯絮一般,盖地而来。

夜风过窗,撩动垂落的纱帐,从烛火光辉当中,融融地透出身形。

青年骑坐在男人腰腹间,长发柔软地散落在肩头,雪色薄衣贴在隽美的脊背线条上,像是烛火下的一捧新霜。

侧影唇形微动,说话声细腻如同呢喃,探出去的手指勾动了那串沉香木佛珠。

来自身下人的一截手腕遒劲有力,蓦然搭上去,牢牢扣住了窄瘦腰肢。

………

渡之果真拿出了甘心做小的气度。

他带辛禾雪参加了门下省左补阙在宅邸举行的筵席。

左补阙在大澄虽说仅仅是从七品上的官职,但掌供奉讽谏,不仅需要对皇帝进行规谏,还能举荐人才。

这场筵席,除却达官贵人会在场,州县举荐上来的贡生也可以向门房请示参与。

对于这些奔忙于干谒的年轻举子来说,这样达官贵人云集的宴会场合,实在是呈送行卷的上佳时机,因而可想而知的是,周山恒会在场。

只是辛禾雪被拘在渡之身侧,由于下了禁制的原因,仅仅能够在渡之身边十米为半径的范围内活动。

况且禁制还隐没了身形,这样旁人也见不到他。

辛禾雪用心音同渡之咬耳朵,“你不是说带我见周山恒?”

渡之薄唇抿紧成一道绷直的线。

他正在同举办筵席的左补阙对弈,两人正相对坐在石亭中,身前是黑白二子的棋盘,旁侧是假山池塘,游鱼自在。

渡之同样以心音答复辛禾雪,“你会见到他。”

只是说见到,却没说接触。

辛禾雪微微眯眼,睫毛如鸽羽,顺至眼尾却夹杂着些危险的意味。

这秃驴竟然还学会了文字游戏。

左补阙与渡之虽说是官场同僚,但太初寺的定位特殊,即使是身居副手的太初寺少卿,也常常奔走与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