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女人的手指停住了。
她在程殊的锁骨上用指甲若即若离地画着圈,轻吹了口气,带着浓浓的酒味说:“看起来你女人似乎不是个什么正当东西。”
洛萨闻言一颤,她以前生活的地方没有什么尊严可说。
她见多了太多女人折腰,只能努力地把那份工作当成谋生。
红港酒吧里面对不怀好意的酒保她还可以回怼,而现在女人在程殊面前这番赤.裸裸的鄙视几乎要击碎她唯一的保护罩。
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叼着烟随女人挑逗的程殊突然有了动作。
几乎是话音刚落,女人立即响起来凄厉的嚎叫声。她的尖叫声打破了这片区域,周围的小弟也立马往这边赶。
洛萨有些震惊地看着把女人手腕反向拧折的程殊,他身上散发着她从未见过的阴戾和不耐。
嗜血气息弥漫,程殊眼里的那种狠意像是要把人拆成一块块肉喂狼,他下颌紧绷着,臂膀的肌肉将衬衫撑得很紧。
他嘴里叼着的烟也终于落下了烟灰,直直地掉落在女人身上,烫得她一哆嗦。
“安立奎允许你在我这放肆的,嗯?”
一句话让女人瞬间变了脸色。
她没想到,程殊竟然会知道这背后的小九九,这么快就拆穿了她。
“道歉。”
他手又用了些力气,窗外的雨飘了进来,打湿了程殊半边袖子。
女人疼得几乎下跪,她以往都是作威作福的那个,很少有今天这样狼狈的样子。
她恨得不行,但又没办法在发怒的程殊面前周旋。
“对…对不起。”挣扎无用,她声音透露出浓浓的憎恨。
程殊嗤笑出声,他看着车外拔枪而出的小弟,不紧不慢地说:“这枪口,连安立奎都未必有资格对准我。”
女人心里一紧,忍着疼,低声朝着那些人吼:“都他妈的给老娘收起来!”
于是外面那群人不知所以地又齐刷刷收回了枪。
“不是对我道歉。”
那女人脸色微僵,眼睛睁得溜圆,充斥着不可置信。
程殊的力气极大,疼得她倒吸气。
半天她恼怒地问:“魔徒知道你这么护一个女人吗?色字头上一把刀,你特么小心栽这。”
程殊气定神闲,反问:“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安立奎挑衅在先,还真当魔徒没脾气?”
女人思索片刻,屈服了,朝着洛萨几乎咬碎了后牙:“对不起。”
洛萨脊背紧贴着车壁,她今天只穿了件很薄的短袖,感受到了冷气。
这是她第一次以客观视角看这么凶狠的程殊,但她却没有害怕,因为程殊在替她撑腰。
洛萨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轻颤着,她从狭窄的窗口看去,那女人狰狞的面貌映入眼帘。
她突然有些泄气,很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那女人说的话其实并不假。
程殊眼神冷淡,两颊凹陷吸了口烟,把点燃的长烟夹在了女人的耳边。
女人能感受到热源,她没敢动,直到程殊慢悠悠松了手。
他声音带了分意味不明的笑意。
“帮我扔下烟。”
说完这句话,车窗缓缓升了上去。
洛萨敛眸,从抽屉里扯出几张湿巾。
程殊刚踩下油门,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双手。他感受到了洛萨的意思,悄然勾起嘴角,接了过来。
程殊耐心地擦着自己的手指,连带着每一个指缝都擦得湿漉漉的,极其细致。
半天,他撂下湿巾,问:“可以了?”
洛萨被问得一愣,她耳朵不自觉地变成了粉色,佯装镇定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