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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墨西哥人从小到大接受的死亡教育,也是为什么洛萨会和程殊在看待家人的死上有那么一点儿的差异。
她宛如把手放在了泉水里,在巨大的痛苦与悲伤过后,选择了尊重生命如同不可挽回的流水般逝去。思念的同时,并不避讳亲人的死亡。
但程殊是不一样的。
不过洛萨常想,没关系的,他有权保持不一样。她的男人有权在被打碎幸福之后,选择憎恶死亡。
程殊走过来,搂住她,问:“看什么呢宝贝?”
洛萨说:“在看那些路人。”
他听出了她的意思,说:“那待会我先带你去中国城吃个饭,华人区离历史中心的步行街很近。然后我再带你去那边的店铺买糖骷髅。”
洛萨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啊,我的塞巴斯蒂安导游。”
程殊捡起衣服,听着她傲娇的话,笑着拍了一下她的翘.臀。
程殊带着洛萨去了出事后打工的那家餐馆吃饭,那家粤菜馆熬过了十余年后成了那一块的招牌,店面也阔开了很多。
他试图在里头找到一分熟悉感,却发现连同在柜台招待的老板娘都换人了。
程殊是有些失望的。
他挥手点了份化州香油鸡、灼菜心和清蒸鲈鱼,然后递给了走过来的年轻老板娘。
她接过菜单后,突然犹疑地愣了一下,轻吸一口气,看着程殊一步三回头。
没多久,后厨的帘子掀开,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
程殊眼眸震颤,忽然一下站了起来。
“哎呀呀,我认出来了,是程殊,是程殊!”那阿姨开心得不行,眼尾的褶皱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