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珏“哦”了声,低头吃饭。
饭后收拾完垃圾,宋烁坐在沙发上冲他招手,宁珏走近,被他拉了下手腕,圈抱在了怀里。很淡的沐浴露清香,干净清爽。宁珏想起昨晚他浑身的酒气,以及难受时的皱眉,想推开的手抬起又放。
“看见我给你带的特产了吗?”
宁珏点头:“两箱呢,到时候我们一块吃。”
“我吃过了,”宋烁打开手机,“你看。”
宁珏凑近,是两名新添加的微信联系人。宋烁:“上面这个人愿意给我们投资,估计下半年可以开工作室。下面这个人是昨晚见的,可以给我们提供技术指导。”
宁珏点开第二个人的头像,咕哝:“就他让你喝酒……”
“怎么,心疼我啊?”宋烁笑了起来。
宁珏抬眼,随后轻轻点头。
“只有昨天喝多了,其他时候不这样,放心。等忙完这段时间,十二月可以休息,”宋烁手指挑出宁珏领口里的小海螺项链,捏在手里,“到时候,我们可以出去玩。游乐场想去吗,或者天文博物馆?”
即便再迟钝、再不解风情的宁珏,也该从不远万里拎回来的特产,从醉酒后的话语中,明白自己对于宋烁多么珍贵他的喜欢不是临时起意,不是雨停后水滩一样浅浅的喜欢,是将宁珏视为全部的喜欢。
所以在经历了一个月的辛苦出差后,仍惦记着恋爱日程单里的地点,希望陪同宁珏玩乐。
上个月,宁珏已经搜索过如何判断自己是否喜欢一个人,高频答案为关注、占有欲、心跳加速。
宁珏关注宋烁的举动,却好像不存在占有欲,也没有心跳加速在亲吻的时候有,但兴许惊吓更多,这应该无法称为喜欢。
但从宋烁孤立无援的十八岁,到如今艰难创业的二十三岁,无论多晚回家,都会记得给宁珏买一份抹茶白玉卷,宋烁已经将宁珏的陪伴视为理所应当的了。
怎么提分手呢?
可能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宋烁都像石壁铁墙,不会被轻易推倒。但只有宁珏见证过他太多脆弱的时刻,正因如此,无法毫无顾忌地在上面乱涂乱画。在宋雅兰与宋烁的天平上,宁珏只能偏心宋烁,所以他想,要不就这样吧。
兄长与恋人,不都代表关心、保护与陪伴吗?只是会多亲两下,多抱两下,更加亲密一点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尽管这个结果是既定的,宁珏没有选择的权限,只有说说服自己的自由,但他确实希望宋烁快乐,不要留下自己伤心的刻痕。
所以宁珏说:“我们不要乱跑了,可以在家约会的。”
他主动抱住对方:“我想你好好休息一下。”
下午,宁珏拆了那两箱沉重的特产,都是符合宁珏口味的甜品。宋烁不喜甜食,最后只能全进宁珏肚子里了。
虽然已经初步拉到投资,但工作仍不消停。开视频会议时,宋烁汇报完成,关掉了摄像头与麦克风,指着头像,领宁珏认识自己团队中的其他成员。
“这是于嘉祐,管理学专业的。这是唐夏,计算机系的师姐。这是池浩……”
团队成员不多,几分钟即可认完。毕竟日后宁珏会来自己的公司上班,最好提前认识核心成员,更好融入。宁珏一一认完,高度概括地评价:“都很高知分子的样子。”
宋烁将自己的防蓝光眼镜别到宁珏脸上:“你现在也是了。”
两天周末过去,宁珏还有课程,周一得返校。在出租车上,他已经学会接纳宋烁的亲吻,不闪躲,并叮嘱宋烁好好睡觉:“如果你半夜睡不着,可以给我打电话。”
“能叫醒你?”
宁珏卡壳。宋烁笑了起来,揉揉他的面颊:“我知道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