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想到,她就控制不住情绪。

俞觅吓了一跳,忙抽纸巾给她擦眼泪,“年年,怎么了?”

司年摇头,接过纸巾擦去泪水,埋头开始吃饭,“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我爸爸。”

气氛,瞬间就沉默了起来。

司政宇死后,司年其实很少来这边,因为以前不管她爸爸多忙,都会去接她回家。

跟俞觅不一样,俞觅只有个好奶奶,司年却有好奶奶跟好爸爸。

“对不起年年,明知道这里对你来说……”

“没,是我自己的问题。”

话未说完,司年就打断她,她是来安慰俞觅的,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让俞觅自责,这就很说不过去。

两人默默用餐,老字号之所以这么多年还在,而且毕业出去的每一届,总有人回来缅怀,不是没有原因的。

司年去买饭的时候,老板都笑,“我记得你小姑娘。

当年还有一个小姑娘跟你一起,你们经常来光顾我生意呢。”

老三样就是两荤一素,这么多年也就涨价一块钱,量一样的足,味道一样的好。

吃着这份快餐,像是在回忆当初高中那几年的自己。

回忆是能治愈人的,至少一盒盒饭吃完,两人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俞觅收拾桌上的塑料盒去扔掉,回来就道,“你是不是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的?我送你回去吧。”

“我开车来了,我送你回去?”

“我也开车了。”

两人相顾而笑,看着彼此的发红的眼睛,心底都不是滋味。

司年摸了摸她的脸,“觅觅,你要好好的。”

“当然,虽然你老公比我有钱,但我还是要赚钱养你的。”

听言,司年哭笑不得。

……

大概是情绪得到了发泄,俞觅那天之后就投入到工作中,俞天华后来又闹过两次,但是没讨到好。

灰溜溜的被保安赶出俞氏,最后一次,俞觅亲自出来见的人。

俞天华万万没想到,自己倒台会这么快,而一直被自己当成棋子利用的女儿,最后是将自己害到如此地步的罪魁祸首。

他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疲态不堪的老脸上,带着对她的怨恨,阴郁又凶狠。

“俞觅你这个不得好死的贱人,你这么对你爹,小心天打雷劈。”

俞觅双手抱胸,神态冷漠,对他的辱骂不甚在意。

“给我将他的嘴堵起来,说话实在是太难听了。”

保安哪有不照做的,这位新上位的年轻俞总,可谓是手腕强劲,雷厉风行。

短时间内就将俞氏整改一通,跟她作对的,通通没有什么好下场。

加上有大资本注入,谁更胜一筹,一眼明了。

俞天华被堵住嘴,惊恐又怨恨的盯着她,俞觅微微弯腰,对上他狼狈的眼睛。

“老俞,你也不要觉得我无情,这绝对是你教导得好,你真要夸人,夸你自己就好了。

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说是吗?”

俞天华脸色变得苍白,惊恐而不安的看着她,伸手扯掉嘴里的布条,“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做,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能做什么?但我今天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

乖乖回奉贤,带着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一起,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作出什么事来。”

看着俞觅转身走远的背影,矗立的俞氏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俞天华额头冷汗直冒。

他像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女人,也是第一次了解她一般。

他连滚带爬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