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品行端庄的,江泠从来没见过有人吃饭能吃得这么磕碜,就好像从来没吃过饭,像山上的野人一样。

叶秋水吃完点心,抬起头,看了看呆站在面前的少年,她这时才后知后觉,往后缩了缩脖子,说:“我……我没有钱给你。”

江泠回神,说:“不要你的钱。”

她将信将疑,目光里是藏不住的警惕,圆溜溜的眼珠转了转,探究地打量江泠。

像一只常年游荡在野外,矫健又机警的猫儿,并不会轻易相信人类。

江泠看出她的怀疑,开口:“不过,你下次不可以再翻墙偷东西,攀墙上梁,乃小人行径。你偷盗的是旁人家的财物,越墙又有擅闯民宅之嫌,被抓住后会送到衙门打板子,甚至丢命。”

这么久以来,江泠已经会说许多曲州话,叶秋水愣愣地听他说,似懂非懂。

“那你怎么还让我进来?”

她疑惑问道。

江家三郎也不是第一日发现她在偷桃了,一直到今日,半数的桃子都快被摘完,他也没有告知家中,叶秋水也没有被抓。

江泠想了想,说:“事出有急,下次就不会放你进来了。”

话语冷冰冰的,一点也不留情。

叶秋水“哦”了一声。

她还怀念着那栗子糕的味道,舔了舔嘴唇,转身,自己找了个角落蹲下。

黑漆漆的树影下,小小的一团,将自己缩得快要看不见,叶秋水下巴枕着自己的手臂,小声说:“天亮前我会走的。”

江泠沉默,他苍白瘦削的脸在昏暗中因看不清晰而显得有些凶,叶秋水见了,闷着头,又改口道:“不用到天亮,等我爹爹睡着了我就走。”

一墙之隔外,叶大的骂声没有停过,他喝了酒怒气冲冲,大概许久都不会消停。

叶秋水听到他在骂她,瑟瑟发抖。